韩钦在许阳城里边漫无目的地走,他有些饿。他就这样走着,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过了几条街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路过了多少饭馆。现在韩钦心里边空空d),就好像他这颗心完全不存在一样,彻彻底底的空空d)。
走到个大宅子的门口,韩钦看见有两个和尚在端着木碗化缘。很快从大宅子里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分别给他们碗里盛了些饭菜,那两个和尚双手合十对老人行礼,接着就拄着禅杖朝韩钦所在的方向走来。几人插肩而过的时候,韩钦忍不住朝他们的碗里瞧了眼,那并不是些什么好的饭菜,但用作果腹完全不成问题。
韩钦不自觉地揉了揉肚子,心想昨晚出来得实在太急,否则的话就算带着点干粮出来也好啊。就算干粮再难吃,可好歹也是能果腹的东西,怎么着都比这样饿着肚子要好。想到这,韩钦就有些理解管家白节了,确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白家堡为奴隶们提供了居所,也提供了饮食,于白家堡的所有侍卫和奴隶们而言,都应该心存感激之。
抬头看看天,太阳都已经要往西边去了。可能是这几天一直在白家堡吃斋的缘故,所以平时比较耐饿的韩钦今天这么饿一下就感觉有些慌。他慢慢踱着步子,心中开始仔细思量,到底要去哪里弄点东西来吃呢?去偷去抢的话肯定不好;去哪里打个工挣钱的话,时间上又太过匆忙;难道要像那两个和尚一般拿着碗去化缘?
韩钦拍了拍额头,然后扶着墙站好,刚才提出的种种方案无疑都不行。他四下里看了看,要不干脆摆个摊卖个艺?想来我这一好本领,要挣几个赏钱还是没问题的。
那么,就这样行动起来还是再考虑考虑。来自未央国太平村的少年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后突然有个声音冷不丁地叫唤道:“韩钦!”
倘若换做一个月以前,这样的叫唤肯定不足为奇,但现在韩钦乃地下市场悬赏一百万吉贝的通缉犯,而且他现在处人生地不熟的贝康岛,又有谁会那样叫自己呢?
韩钦陡然紧张起来,他决定装作对刚才那声叫唤不予理睬的模样,继续扶着墙壁,看上去若有所思。这时,叫唤声又响起“韩钦、韩钦!”
连续两声的叫唤,这就说明对方肯定是认出自己了,但这个声音我完全不熟悉啊,他好像是个男人,又好像是个女人,我韩钦哪里有朋友会发出这样的叫唤声?就算那个胖子杨丹,他发出的声音人家都会觉得是个女人的声线!
难道,是有未央国的赏金猎人追到贝康岛上,他们发现了我,但又不敢肯定就是我本人,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试探?不,我不能这么轻易就将自己暴露。于是韩钦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阔步朝前方的某个街巷走去。当然,表面若无其事,但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三法七式的“觉”也已经用出来。哼,我倒看看是什么人在叫我!
一片白茫茫之中,韩钦很快发现了刚才叫他的人,在“觉”的范围里,依然分辨不出那人到底是男是女,不过在那人的后,韩钦搜寻到某个认识的影,他大冬天的只穿着两件薄薄的衣服,他腰大膀圆,整个比杨丹还要大上一圈。
韩钦悬着的心放下,他很快朝那边走去,疑惑地道:“丁虚,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虚大手将韩钦拉到一旁:“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了。”
来不及寒暄,刚才呼唤韩钦的那个人就带着两人去到某个不起眼的房间。然后告诉韩钦这里比较安全,有什么你们两个在这里边说。韩钦捂着肚子问能不去先去外边帮我买点吃的,那人奇怪地看了韩钦一眼,然后好像很不放心地钻了出去。
丁虚急忙解释:“他是连阡陌队伍里的人,可能是担心我和你有勾结吧,所以不放心。”
韩钦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问:“你找到你的家人了吗?又找到连阡陌了吗?”
丁虚摆摆手:“我还在南部联盟啊,怎么可能就找到他们。实话告诉你,我逃出去之后,在路上就碰见了一支奴隶组成的小规模军队,我说我想找连阡陌,他们就告诉我是连阡陌派他们到南部联盟来执行任务。我赶紧表明自己的份,后来,你猜怎么着?”
韩钦疑惑道:“我无从猜起,肯定猜不到啊。”
丁虚夸张地说道:“如果这事并非真实发生在我上,那么我绝对很难相信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发生。他们知道我是从白家堡跑出来的奴隶,而且看我为人诚恳,所以就告诉我,他们正是奉连阡陌的命令,悄悄潜入南部联盟来接白家堡的人去大本营。我一听就来劲了,这样多好,我正好熟悉白家堡啊,真没想到刚刚找到组织就有机会立上大功!”
韩钦想了想道:“连阡陌派军队接白家堡的人去他那里,这就说明他和白家堡有关联,而且很可能他已经从某种途径打听到,白家人近期可能会有危险。”
丁虚附和道:“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韩钦旋即问道:“你不说有只小军队吗?他们现在人在哪,还有,他们是否告诉你,连阡陌和白家堡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其实,韩钦真正想要了解的问题如下:连阡陌究竟是不是白思琛的父亲白元亨?但韩钦相信,连阡陌的手下应该不会直接将这样的事告诉刚刚才加入队伍的丁虚。
果不其然,丁虚摇着脑袋回答:“我并不清楚白家堡和连阡陌之间到底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