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失望的时候,会很沮丧,至于在绝望的时候,便是沉默,没有什么言语。
于是,丁源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索然无味吃着面条的吕温候,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帐。
一个下属让手握重拳的领导对其失望和绝望,这件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下属被开除都算是轻的了,一般来说,他得死!
走出吕温候营帐的丁源看着高而远的蔚蓝天空,一脸感慨地说:“难道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声蕴着满满失望的叹息后,丁源就此拂袖离去。
在离开的时候,他折下了吕温候营帐前的那颗歪脖子柳树的柳枝,心中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益州,疯狂的军备扩充,再加上欧也止水一帮匠人团的辛勤,一支七十万的大军,终于要打造成型。
若是能过百万,便能。
但即使没有过百万,有姬羽这一帮恐怖的人在,不过百万却也能够发挥出百万的实力。
因为军部的疯狂扩军,益州州府一直很忙。
姬羽准备亲自带着人去军营校场,制定点儿比较效率的操练计划。
可惜,就在他刚刚带着人策马出了州府的那一刻,便看见了朱红色的院墙上有四句话,准备的来说应该是二十个字,一首诗。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顿时,姬羽策马来到了这一处墙角,认真地看了起来。
韩星扶了扶下颚,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句话写得倒是极好,字也很美,只是谁给他的权利来我们州府乱涂乱画了?”
可惜,没有人理他。
因为只要有点心境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一首诗里面,隐隐约约的禅息。
可是,韩星除了打战的时候,平时哪里有什么心境。
其它人感受到了禅息,符邦看到了禅境。
而姬羽,却是看到了一只蝉,也找到了一只蝉。
于是,他转过头挑了挑眉说:“笔墨!”
跟着,一位城中城的弟子疾速奔回州府内,取了笔墨前来,双手呈上交给了姬羽。
姬羽握住那支巨大的笔毫,然后蘸了蘸墨汁,开始在那首充满禅息的诗句后面写下了这样四句话。
依然是二十个字,一首诗,说得还是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惊蛰时分,万物始荣,一只佛蝉入春来。
洛阳城内外,风云依然在,暴风雨却停了。
华雄连斩并州数将,被吕温候击败后,便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锦衣玉食的洛阳人们,不仅没有半分庆幸,甚至觉得这无趣得很!
而文卓更是夸张,每次去“食神居”都会叫人送几斤酱牛肉、和几**女儿红捎到并州军营,给吕温候去。
这吕温候,竟然也一点儿不避嫌,照单全收。
而在此时食神居顶楼的包间内,有一位崖间最为特殊。
一位戏子和一位厨子坐在里面,津津有味的烤全羊。
在桌上,摆放着的不是地灵秘境中的任何一种酒,而是东华大陆大秦人最爱喝的“西风烈”。
吃着香喷喷的烤羊肉,喝着东华大陆最烈的酒,厨子有些感慨地问:“你不魏国呆得好好的,来这里做什么?”
戏子大笑:“因为这里的菜实在是好吃,酒也不错,我来尝一尝。”
厨子冷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戏子挑了挑眉说:“我要是骗得了你庖子,那还会让大秦如今愈发强盛?”
若是姬羽在此,听到庖子这个称呼,肯定会想起一个人来。
那就是东华大陆,天下第一厨庖丁。
厨子叹了口气,吃了一大块烤羊肉,说:“我可没这么你说得这么厉害,我就是个厨子而已。”
“那我也只是个戏子!”
戏子别有深意地笑着说:“好了好了,不跟你扯这些,你且看着吕温候是个什么人物?若真是个人才,咱们得想办法带出去,说不定能给大秦制造点麻烦。”
厨子指了指窗外的天,说:“就算吕温候是个人才,现在这里封锁了,你能说动那位,让我们出去么?”
戏子叹了口气,说:“这地灵秘境,那位多年来都没有封锁过一次,如今突然封锁,而且又是在西楚尚武阁这一批弟子入内的时候,我觉得有鬼。”
厨子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有鬼,不知道,你认为鬼会是哪一只?”
戏子挑了挑眉,说:“你觉得,那位西楚尚武阁弟子,姬羽何如?”
厨子若有所思,答:“可与吕温候一战!”
并州军营,吕温候营帐内。
他正在吃着文卓特意托人送来的酱牛肉,喝着可口的女儿红。
就在这时候,一名亲卫兵忽然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吕温候见状,隐约猜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而那名亲卫兵还是气喘吁吁,一脸焦急地说了出来:“将军,快走吧,丁源大人,要杀您!”
吕温候摆了摆手,十分霸气地说:“不用,我去找他!”
跟着,他提起了角落里,那杆闪烁着寒芒的方天画戟,阔步出了营帐。
那名偷偷通风报信给他的亲卫兵愣在了那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毕竟从没有人能有吕温候这么霸气,行为也这么霸气。
半晌后,那名亲卫兵终于回过神来,而帐中却空无一人,不禁怅然若失。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他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