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朵已经很努力了。
可她小细胳膊小细腿儿,毕竟还没有发育起来。
所以她张牙舞爪好半天,对何远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远只要一伸手拉住她的衣服,就把她给拧了起来。
就跟拧猫一样。
好好“关爱(教育)”了一下唐朵朵,何远将她放了下来。
“好了,去吃饭吧。”何远拍拍手。
难怪现在的家长特别喜欢关爱(教育)孩子。
有事儿的时候揍孩子,没事儿的时候也揍孩子。
那小屁股,肉嘟嘟的,揍起来真爽。
“哼,就知道欺负我。”唐朵朵捂着小屁股,嘴里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何远虽然背对着唐朵朵,但耳朵依旧很灵敏。
“没,我是说要吃什么,我们赶紧儿去吧。”唐朵朵立马挂上了笑脸。
毕竟何远说过,如果遇到打不过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跑。
如果跑不了,那就从心。
人嘛,就是要学会学以致用。
何远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小龙虾店。
这家店是一朋友推荐的,叫“胡大”,生意特别好。
他以前来过两次,每次都要等好几十分钟,有时候得等一两个小时。
好在,今天店里的人并不是太多,何远他们等了十几桌后就到了。
小店生意确实很好。
哪怕今天是工作日,哪怕这只是其中一家分店,里面也都坐满了客人。
两人落座后,何远点了两份招牌龙虾,又点了几个凉菜,要了两罐王老吉。
龙虾上来的时候,唐朵朵戴着手套,一直盯着何远。
何远一边剥着龙虾,一边随口问道:“盯着我干嘛,脸上有花?”
“我不会吃。”
唐朵朵双手往桌子上一放,回答的很坦然。
不懂就要问,这是小学老师教的。
不过大多数人都将这些玩意儿还给了老师。
“那你不应该看我,我也不太会。”何远道。
“你不会?”
“嗯。”
“那你干嘛点龙虾。”
“就是因为不会,所以才要多尝试啊。”何远一脸理所应当,“不尝试的话,怎么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什么是自己讨厌的。”
何远以前真不会吃龙虾。
小时候的龙虾又贵,肉又少。
除了偶尔尝个鲜,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点这玩意儿。
这几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兴起吃龙虾了。
聚餐的时候不点一个龙虾,感觉好像没出来吃过饭似的。
也许是因为大家口袋里都有钱了吧,何远只能这么认为。
“那你尝试过了,感觉怎么样呢。”唐朵朵盯着何远。
“剥虾壳真麻烦,我还是喜欢别人剥好了给我吃。”何远一边把一只虾的虾头去掉,扯线,把龙虾肉吃掉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指。
对他这种肉食动物来说,龙虾实在太麻烦了。
好不容易剥一只出来,往嘴里一塞,一口就没了。
何远还是比较喜欢牛排,一口下去,满嘴都是肉。
唐朵朵学着何远的样子,磕磕绊绊的开始剥起了龙虾。
好不容易弄了一只出来,正要往嘴里塞,被何远拦了下来。
“这里不能吃。”
何远将虾头那部分给她掐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现在可以了。”
“刚刚那是什么?”唐朵朵好奇的问了一句。
“哦,你说这个啊,要吃吗,是屎。”何远道。
“你才吃屎呢。”唐朵朵翻了个白眼,一口将龙虾咬掉。
何远胃口一般。
尤其是吃龙虾,吃不了两只就饱了。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吃配菜,尤其是那种小黄瓜,被油脂浸泡之后,特别入味。
于是他和唐朵朵明确分工,一个专挑配菜吃,一个专吃小龙虾。
一顿小龙虾吃下来,唐朵朵吃的满头大汗。
她戴着的塑料袋手套都破了,满手都是油。
“吃好了吧。”何远道。
“嗯,吃好了。”唐朵朵舔了舔手指,注意到何远的目光,她强迫自己把手指放了下来。
“那我去结账了。”何远叫来服务员买单。
买完单后,何远和唐朵朵一起出门。
刚一出门,一股风吹来,冻的何远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北京的风就是这样,它不吹的时候,北京就不冷,一件保暖内衣,一件外套就足够。但它要一吹起来,我滴个天啦,那真的是要冻死个人。
何远一个皮糙肉厚的糟老爷们儿都这样了,唐朵朵就更不用说了。
那水灵灵的小脸,被风吹的那叫一个通红。
难怪北方女生总是羡慕南方女生皮肤细腻,天天被这种风吹,换个人都受不住。
“我打个车,送你回去。回去你就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起大早,到时候你可别懒床。”何远对唐朵朵嘱咐道。
明天早上他们可是要去看升国旗,五点多就必须得起来。
这是整个行程当中,最重要的一环。
虽然好像升国旗嘛,什么时间去看都可以。
但对老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庄重的事儿。
是他到北京,第一件应该做的事儿。
这是一种仪式感。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会晚起的。”唐朵朵道,忽然,她看着何远,眨了眨眼睛,“那你呢,你晚上要去哪儿?”
“我?当然是回去休息了。”何远不知道唐朵朵为什么会问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