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正事后,余鹏程突然道。
“对了,你今儿为什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
“哦,我准备弄个露天烧烤,刚买的炉子,这不就想着试试吗,谁叫就只有你有时间呢。”何远朝着烤架那边努了努嘴。
这些烤具都是刚到的,新拆封,上面一丝油渍都没有。
何远自己摆弄下,熟悉熟悉,省的到时候客人不会用,他自己也搞不懂。
余鹏程朝他狠狠竖起了一个中指。
将烤好的东西灭掉大半,余鹏程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开着车回去了。
留下何远一个人收拾残局。
将剩下的串,和还没烤的菜品都收拾好。
何远将院子收拾好,又将烤具清洗干净,摆放在特定的位置。
回屋子看了看小家伙,牛肉都吃的差不多了。
它鼓着个小肚子,躺在地上,低头舔着爪子。
似乎闻到何远身上的烧烤味,小家伙爬起来,绕着何远转了一圈,鼻子在他身上一嗅一嗅的。
何远揉了揉它脑袋,和它玩闹了一会儿,然后进了书房。
何远坐在椅子上,烧上热水,泡了一壶茶。
水是井水,茶是绿茶。
川菜多油腻,饭后总需要些东西去去油。
所以才会有清水白萝卜,开水白菜这种川菜,或者叫汤。
付出一顿烧烤,收货一笔头单。
这个活儿要是接下来,至少半个月的生意不用愁了。
不过何远并不是很开心。
靠人情弄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
何远一直觉得,人情这种东西,要有来有往。
一味地索取,或者一味地付出,迟早都会出问题。
当然,你老是不找人也不行。
你对别人没需求,那么两人迟早会渐行渐远。
联系联系,要联才有系。
中国人一直讲究一个“中庸”。
很多人觉得,“中庸”就是“平庸”的意思。
很长时间里,何远都被这个想法给带歪,连带着觉得“中庸”是个贬义词。
不过经历了很多事情后,何远的想法有所改变。
要理解“中庸”,就要先看“易经”。
中国的思想,文化,都是从“易经”中延伸的。
“易经”中,将万事万物都分为阴阳两面。
阴阳谓之为平衡,即过阴,或者过阳,都容易出问题。
只有保持平衡,才能够平稳发展。
用句人话来说,就是你做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度”。
“度”这个词就深奥了,至少活了这么多年,何远还没见过几个“举止有度”的人。
反正何远自己是达不到这种程度。
喝了一会儿茶后,何远开始摆弄投影仪。
何远本来就准备弄一个家庭影院,之前也准备叫田蕊一起过来看电影。
可惜她今晚上要值班,要明天早上才能下班,何远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至于余鹏程?
那是不可能的。
两个大男人看什么电影。
何远拿着说明书,鼓捣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远总觉得年纪大了,连个说明书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放上学那会儿,像这种电子仪器,他连说明书都不用看,随便摆弄一下就掌控了。
买张盗版光碟,都可以帮人重装系统。
现在就不行了。
看了好一会儿说明书,何远还是有些弄不明白。
好不容易把投影弄了出来,何远准备放两部片子,调试一下机器,结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陌生电话,北京的,没有备注。
“喂,你好。”何远接起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在电脑上找着片子。
他的电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了,桌面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文件夹。
何远有两台电脑,一台air,一台prir是刚工作那会儿买的,刷的同事的信用卡。
那个时候公司都是让人自带电脑,何远那台笔记本是上学那会儿买的,惠普的,散热特别差。
基本上用不了半小时,机器就一阵高温,然后就会出现黑屏,死机等状况。
尤其是工作后,要做表格,情况更明显。
经常几十个文件一起打开,将各种数据汇总,排序,往往卡的电脑拖不动。
所以何远那时候经常加班。
后来何远发现,公司里很多同事也有一样的问题。
有些老员工早上到公司,把文件点开,然后就去厕所。
等蹲完一个小时后再回来,电脑才刚把表格显示出来。
何远实在受不了了,在咨询了一下鹏鹏他们后,一咬牙,借同事的信用卡刷了台去年的air。
那时候他还在试用期,工资八成,两千四。
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后,剩下的钱全部拿来还这张信用卡。
很多人开玩笑,说何远买台air,付出那么大代价,就为了装逼。
不过自从入手这台固态硬盘的air后,上的时间,从之前的十多个小时,缩减到后来的两三个小时。
这电脑用了三年左右,直到有一次不小心进了可乐,键盘失灵,只能接外接键盘。为了方便出差,何远才又购置了一台。
“喂,你好,是何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音。
“嗯,我是。”何远双眼盯着键盘,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文件都拖了进去。
很多都是各种数据的表格,与行业调查报告。
何远准备抽个时间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