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止是“像”字一语可以言尽?
林源自知,如今这具完美身躯,跟魔后本尊并无分别,无论是国师、抑或是兰,都挑不出魔后亲手所创的这具躯壳的瑕疵之处。
林源垂首含胸,故作忸怩羞怯之态,而声音颤巍巍地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每当和母后并肩对镜时,都让我有一种孪生姐妹的相似感。”
将计就计,便是顺着对方的话语叙述,将两者间如出一致的诡异感抹去。
眼中所见佳人容颜永驻长存,却不是昔日那位故人,简瑟苏心中喜悦渐渐被冲淡,伤春感秋的往事,一桩桩涌上心头。
“看着你,我便想起了你的母后……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向来喜爱美食,不知道那处的食材是否可令她满意?还有我记得她喜欢下棋,也不知道……”
唏嘘长叹,简瑟苏愁容更甚,手掌忍不住向对方头上探去,抚摸着这一头柔软顺滑的紫色长发,似乎对他来说,是在排解心中空虚寂寞,聊以慰藉。
眼见对面陷入沉湎的怀恋当中,林源知趣地做一位无声的听众,聆听着她这位便宜父亲的些许心声,虽说琐屑而零碎,但就在这种说到哪便是哪的感怀之中,也渐渐补全了林源对魔后的形象构筑。
原来抛去了举世无双、深谋远虑的厚重外壳,魔后也有会如同小女子一般的心性,爱玩、爱吃、爱观花赏景……只是魔后作为帝国君主,又是魔族子民的精神领袖,故而只能渐渐疏远自己的喜好,伟大之余,又平添几分可怜。
紫色面纱再覆于秀颜之上,林源一把握住对方温润亦孔武有力的手掌,故作勉强笑意:“义父,我们难得一见,何必要沉沦于伤感回忆之中?母后不知何时归来,却不是不会归来,您不必为她过多忧虑。”
“说得对,我的好女儿。”简瑟苏很快敛去茫然的回忆,面对林源的此番开解,很快露出受用的微笑:“我们父女再次相逢,理应是欢喜才是。”
他将食指轻放于鼻尖,轻微的动作一闪而过,而脸上变得微妙三分,心中叹道:“就连味道,都和阿加雷斯如此的相近。”
但落于林源心中,就难免觉得对方有些biàn tài了……虽然她知道,简瑟苏将自己收作他女儿的同时,实则也是将自己看成了魔后的替代品,所以才每每有逾越的举动。
所以林源仍有几分担忧,面前这位简瑟苏虽然表现温和近乎长辈,但对于自己而言,仍是有过暴起出手的黑历史……指不定对方耐不住心中的空虚寂寞冷,而后弄出个“母女并蒂”的突发奇想。
“我思来想去,这枚订婚戒指,还是由你收下吧。”
简瑟苏从王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赭方盒,向林源递去。
林源有些愕然,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这就开始向自己的“女儿”求婚不成?
看着对方有所迟疑,甚至是有些惊恐,简瑟苏先是无奈,料想自己的举动肯定是让对方误会了,于是便微笑解释道:“吓着你了?你别担心,为父可不会像上回那样糊涂,将你看做你的母后……这枚戒指,就暂放在你这里好了,若你的母后归来,你便递交于她,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林源恍然大悟,想来对方也是思恋成疾,想要在第一时刻对魔后呈现他的爱意。
不过这句话听在林源耳中,总觉得像是一句大写的FLag。
《仙剑奇侠传》里,巫后将天蛇仗遗留下来,便舍身取义以女娲血肉封印水魔兽。
三国蜀末,诸葛亮在出征前慷慨临作《出师表》,便心力憔悴卒于前线之上。
把这种具有珍贵意义的物品传给亲近之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林源还是在犹豫再三后,接过盒子,并收进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毕竟对方话至情深处,她实在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总不可能,林源忽然振振有词地说道:“以我三流写手的视角来看,你这番举动无疑是插旗求死的举动,若想多活一些时日,我劝你还是将贵重物品自己收好保管……也不要说些什么打完这一仗我就结婚的昏话。”
心中虽然浮想联翩,但林源沉默不语,这些前世的文学套路,自然不可能与他这位浑然不知的“义父”一一告知。
而简瑟苏眼神此时落在林源的纤纤玉指上,确切来说,是紧盯着她手中那一枚平凡无奇的戒指,他连忙身躯贴近半尺,有些讶异地说道:“你的母后,竟然把这戒指,传给了你?”
“嗯。”
林源点点头,表示对方的猜测无误。
虽然她未曾在魔界真zhèng jiàn过魔后一面,不过国师所说,自然也就代表了魔后的意志。
“这……不可能!就算真是……不应该。”
涉及到某些隐晦不能言喻的秘辛,简瑟苏自然地将重点忽略而去,只是确切地表达出震惊的意思,以及对此事否决的态度。
听到对方惊叹之声流露,林源表面茫然无知,内心却生出几分紧张,莫非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几息之后,林源顺势佯作不解,便娓娓道出“事实”:“母后说过,这戒指她并无用途,便转交于我使用。”
虽不曾听闻魔后亲口告知,但国师所说如何,她便是如何表达。
“用不着了?她怎么……”简瑟苏脸上惊色更甚,渐渐思悟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最后是一副了然的顿悟,轻叹道:“此事我也不瞒你,这戒指乃是界外造物,你母后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