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难,相见亦难。
房舍蓬门为君开,相见熟识故人来。
没有滔滔不绝的思念,没有激动无比的情绪。
两者对视而无声微笑,似是默契无间而心灵互通,无须言语便足以表达如今的心情。
一个亲近甜蜜的拥抱,而悄然无声地发生在林源身上。
如同往常一般的猝不及防。
便是撞了个满怀,待到林源反应回神时,已是感到丰盈柔软包裹,而阵阵淡淡幽香从千黛娜的身上传来,芬芳沁入心脾。
仿若慈母盼游子归,而终有重聚一幕。
没有“我好想你”,抑或是“我回来了”的老套偶像剧台词。
林源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黛娜姐,求求你放开我吧,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挤压在波澜壮阔之中,呼吸不畅而声音微弱失真。
双手亦同往常一般,虚弱无力地挣扎着。
果然是有“大胸之兆”啊……
缓缓松开了林源柔弱的身躯,千黛娜仍旧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态度,生怕对方只是自己臆想的幻象,一松手便是不翼而飞化作泡沫残影。
“你变强了。”
千黛娜欣慰之意尚未舒展,而涌现疑虑后的焦急担忧,惊道:“你怎么受伤了?”
……
“此次计划并非是全盘皆输,雅察魔王虽身陨,但刺杀并非没有效果,依据我的推断,虽说魔后陛下举世无敌,但在她虚弱实力不复巅峰的时期,亦是难以应对突袭的……她受了伤,而且程度不浅。”
隐于黑袍以及黑色面具的恶魔,发出了莞尔清悦的笑声。
虽有十数双冰冷疑虑的目光在暗中注视着,那恶魔也并不因威压而有所退步动容。
但无论她如何言之凿凿,显然会议中的各位长老,并不能如同以往那般言出必信。
“证据。”
空口无凭,只要对方提供相应的线索,十七阁便有着依循落实的办法。
“你们这帮老东西,我作为十七阁最亲密的盟友,又有何时欺瞒过?我往昔可有提供过虚假错误的情报于你们?”
那恶魔不羁笑声中满是不屑,傲然对于十数位魔神的威逼之下,不现任何逊色。
“没有。”
某位长老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怀疑,问道:“但此次刺杀行动失败,可是折损了十七阁一位魔王,以及十数名魔神级别的成员……这可是一件大事,是一件足以使阁主震怒的大过。”
“十七阁从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偏差和失误,此次实力损失,也是立阁以来列入前五的重大过失……无论你以往贡献种种无数,亦不可与如今相提并论。”
“你们这是……提了裤子便不认了吗?”
面对于长老的责难,那恶魔并没有任何难色,反而是讥讽道:“也难怪他们都说,十七阁是个薄情寡义的组织,一切当以利益功过为上,而没有丝毫旧情谊可言……就连自己的盟友也常怀猜疑,难怪成立了近乎二百年,也始终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直到如今还是上不了明面的台面。”
“你们也不想想,这件事难道只有你们损失重大?而我又能坐观垂钓吗?我在于军部中悉心辛苦栽培的内线,如今近乎于连根拔起,手下情报组织机构也近于瘫痪,说得好像我就不心疼一样……”
修长匀称双腿交叉搭于圆桌之上,那恶魔将头偏去一侧,话语里带着几分愠意,显然也有所不忿。
“伤而不愈。”
那恶魔略带嫌弃地解释道。
而后身影消失于无形中。
“要查,你们便自己去慢慢查。若是想通了,再来好好求我,兴许我还能回心转意,不然我可就懒得陪你们这帮食古不化的老东西玩下去了……”
“伤而不愈?”
这是一个值得深究考量的问题。
仅仅在几念之后,再多的猜忌怨由,都变成了——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惨重代价之后,似乎换得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较量……所以我就受伤了。”
林源扯了些玄之又玄的藉口,想要搪塞过去。
千黛娜虽然懒于住宅而不常走动,但并不意味着她的耳目不通。
她早就听闻了林源在于边境战役时,所谓的“隐名参军”之功绩。
虽有几分道理,但千黛娜爱护心切,自然不会轻饶了对方,而带着疼惜问道:“早就让你多加小心谨慎,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伤到哪儿了?让姐姐我好好瞧瞧,可别落下什么祸根,对以后的修行造成隐患。”
“哪怕是伤疤也不行,作为女性,定要好好照料爱惜自己的身体。”
眼神游离于林源身上,千黛娜有着意欲动手的趋势。
连忙摇手拒绝,林源尴尬地后缩一步,强作笑意而回道:“黛娜姐,这个就不必了吧……我受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也有及时的医治,不打紧,不打紧。”
“你个小姑娘家的,还害羞起来了?”
千黛娜不解地笑着,试图劝解道:“上次你也是这样,不就是让姐姐看一下你的身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你还怕露了春光吃亏?还是丢了你的贞洁?”
故作惊惶,林源佯装羞涩而蜷成一团,支支吾吾地回道:“黛娜姐~你就饶了人家嘛,你要是再这么戏弄我,我下次可是不敢再在你这里待了。”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
见到林源这副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