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先生被老佛爷召见去了?!”
皇城内,收到消息的光绪,猛地站起身来,随即脸上就闪过怒色。
总说什么还政,还政!
可这个天下,朕又哪曾做过主?!
不要说天下,连紫禁城中的侍卫,都是慈禧提拔的zlq心腹。
而宫外的军权,则是由荣禄掌握着,这个荣禄,民间都传说他是慈禧面首了,可见他对慈禧之忠心。
光绪在这种环境中,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
纳兰元述的奏章他看了,奏章里,叶书所说的“治国先治人”的内容,光绪听了也极是惊艳,为叶书话里所展露的思想境界,而赞叹不已。
可是,他没有实权。
慈禧重用的,是左宗棠、李鸿章那样的人,光绪就只能依靠维新派,虽然其治国之策,算是国内新潮,还有些承继洋务运动的意思,但终究只限于名望。
慈禧,才是掌握这个国家大权的人。
因此,在得到叶书来京的消息后,光绪并没有直接请他入宫,而是想用康有为来试探叶书心意,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忠臣义士,有没有保皇爱国之心。
没曾想,叶书竟然拒绝了京中所有势力的邀请,态度暧昧了起来。
几天里,光绪彻夜不眠,将纳兰元述发来的电报、信件一一查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想要摆脱目前困境,非得叶书帮忙不可。
毕竟,在纳兰元述的信中,叶书入广州城不过旬日,就从一介白身,从武力、民心、声望上,完全掌控了广州城,手段之刚柔果决,远不是康有为那种嘴炮能比的。
黑暗中的一线曙光,总是能让全身心地相信。
但光绪又有些犹豫。
自己目前无权无势,哪怕唤叶书来了,又能拿什么封赏这样的大才呢?
如果不能一举收伏叶书,反要教他小看自己这个皇帝,转投西宫慈禧门下了。
就在这种犹豫不决中,时间流逝。
直到今天,听到慈禧请叶书去颐和园的消息,光绪只觉得天都塌了,再也坐不住,起驾就赶往颐和园。
叶书回去布置、换衣的时间,正好让光绪赶来。
……
赶到后的光绪,神情就是一暗。
只见叶书此时,正站在慈禧三五步的地方,旁边的侍卫,却视而不见。
心中透凉,慈禧的手段就这样高明,短短时间里,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相信了叶书?
叶书,投效了慈禧?
光绪若无其事道:“亲爸爸,这位先生是……”
慈禧看了他一眼,笑道:“叶书叶先生,皇儿你也该听过他的大名了。左右今天有闲,我就请叶先生来园一叙,聊聊洋人的事儿……”
光绪一脸“惊喜”:“原来是叶先生!我在京城听过叶先生大名,只是出宫不易,没想到叶先生是如此年青才骏!来人,给叶先生看座!”
两边的太监,马上抬了个椅子过来,正要按例放在安全距离外,却听慈禧道:“叶先生是当世大才,椅子就放皇儿跟前吧!”
在场众人心里一震,那些随行侍候的太监宫女,来到叶书身边时,笑脸更甜,姿态更是谄媚。
那些侍卫,因为先前叶书近身,却只是施礼,没有其他动作,而放下心来,将叶书放在了“安全名单”之内。
这,就是叶书先前行为的作用了。
……
脑海里。
白色小人淡然道:“神我非人,皮相早已只是外物。鞋子上,只不过是沾染点尘土,就能做成大事,这种代价,需要再三考量吗?
黑色小人怒骂道:“放p!以我现在的实力,三步之内,人尽敌国!我辈行事,只求快意恣心,平白让一个老妖婆,恶心了自己!什么神我非人,放p!”
念头间的碰撞,占据了叶书极大的心力,两者间碰撞出来的哲学火花,更是让他有种重新认识自己的感觉。
以前的自己,更像是一个无可名状的情绪集中体。
相信善,相信人性内心有美好一面,看到那些暖心好人,也常感叹佩服。
相信恶,相信人性本恶,看到那些小畜生,觉得只有杀了,才能洗清罪恶。
时而又同时纠结善恶、美丑、真假,既厌恶那种不知自爱的女人,又只能为现实所低头,苦寻能长伴一生的妻子。
就像是无数纷杂的丝线,交缠在一些。
现在,心中善恶两分,彼此念头强烈碰撞,反倒让叶书心胸开阔,想通了许多事情。
叶书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元,正在这种思想的碰撞中,发生着质的变化。
因此,哪怕已经取得侍卫信任,此时的叶书仍想暂时不动手,待神元突破之后,再说其他。
……
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叶书的内心念头,不过一瞬。
慈禧看了看光绪,又看了看落座的叶书,笑问道:“听说叶先生在广州城中,讲学‘强国先强人’一策,哀家深表赞同。
如今洋人势强,大清想要强国,却没有可用之人。
只是看先生的行事,只是专心传学育人,缓不济急。不知此法此策,几年可以见效,几年可以强国?”
这话一问,旁边的光绪也支起了耳朵,热切地看向叶书。
叶书看着这两个清朝的当权人物,想着这两人的爱恨纠缠,不由得笑了:“太后觉得,大清能等上几年呢?”
慈禧想了想,脸上现出喜色:“三五十年总还等得起的!
咱们已经有了洋人火器,洋务运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