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璋走南闯北,见识江南织造就有这么一个专门替皇上进贡料子和绣样的。
不过,那个没法染指,都是宫里专人督办。而且皇上还真是一个苛刻的,每年能过他眼的衣料,实在少。
齐璋知道这个消息后,想起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绸缎庄。
不过,自己的绸缎庄平日只是买丝卖丝,又等人缫丝,最后并不能拿到多少银子。
要是能用自己这个办法,一匹卖它一千两,不愁没人要。等一年能卖一百匹,入账就有十万两白银。
只是前提是,这织女绣娘哪里找?
他把这想法跟管事掌柜李一雄一碰,两人都觉得好。如何,李掌柜给齐璋解决了最关键的东西。
人。
李掌柜多年做绸缎生意,面慈心却十分精明。
他在京城认识织行的颇多。这么多年,他心里有几个人选。并且,这李掌柜的嘴实在甜,于是,加了银子又刻意笼络,很快就有了规模。
可是,这齐璋查账时,发现了不对。
店面没亏,只是对不上。有的多了有的少了。
尤其是织布用的丝和染料。
可是最终卖出去的却多了,不是价格高了,就是本来一匹的多了半匹一匹的。
李掌柜看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但又保证绝无人故意破坏德福祥的名声。
还说,只要没有亏,便就是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齐璋是个倔的。而且,他觉得,如果连账目出了问题都不查不问,等到没银子时,还不得抢起来?
务必要查。
所以,才要齐瑶去看。
账目对不上。齐瑶跟齐璋便亲自去理账。没理出头绪,齐瑶带回来让凝云再看看。
凝云的话让齐瑶有了一些古怪的想法。
不过,她更愿意当面锣鼓背地锣的找出原因。
李掌柜这两天提心吊胆。不过他在齐府多年,这几年,他做的问心无愧。
既然凝云说是人出错了,那么,就都带出来看看。
齐瑶要见他们所有的织女绣娘。李掌柜推辞了。后院有两个还没洗。正在改活路。
齐璋吼道,“都叫出来,总是有事才来的。”李掌柜无可奈何,将手里的人都叫出来。
“一一报上名来,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个月出了几匹布?”齐瑶吩咐道。
织女十分简单,她们要么有东西,要么有正在做的东西。
绣娘多了。一个个问,时间便慢。
等齐瑶听的头昏脑胀,齐璋掀起帘子,挤挤眼。
“李掌柜,这里都不用问了,你倒是说说,这个女子是谁?”
齐璋身后,两个亲随将一个瘦小白净的女子送了进来。
屋里众人没有人惊讶,倒是都低着头,不多说。
“二公子,这个,,她是我自己府上的。现在店里人手紧,今日过来帮帮忙。”
齐瑶见了她,颇觉眼熟。
又见一屋子人看这女子时,十分奇怪,有的担忧,有的敬佩。只是并没有陌生。
自己便知道,里面有蹊跷。
“你自己说说,你叫什么名字?”齐瑶对着这个女子微微一笑。
“奴婢叫,,,李。月娘。”
月娘低着头,畏畏缩缩不敢看向她。
可是齐瑶突然想起来了。
上一世时,就在大约半年一年之后,这个叫李月娘的女子,会纺出一种薄如蝉翼,却又极其结实,不易毁坏的绸缎。
而这样的东西,很快风靡大周,以至于每个女子都要有一件,才好意思出门。
而这种绸缎,后世叫做月影纱。
如梦如幻,如同月影一样柔和,却飘逸如斯。
所以,她跟宁王靠着这个月影纱,居然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李月娘就在自己的铺子里,她要让她很快织出月影纱,然后用于扶持九皇子的力量里。
但是这个李月娘有一个麻烦。
她生下来不久,父母都过世了。
她被自己二舅舅抚养到十岁时,二舅舅也过世了。
孤苦伶仃的李月娘,后来在官媒的关照下嫁给一个庄稼汉子。过门后,生了一个女孩,日子过都也算过得去。
可是,很快,在一场大水里,他们都离世了。
这样,李月娘便被家族里视为克子克夫,竟被赶了出来。
李月娘出来后给人家织布洗衣,隐瞒了自己的这些身世。
她记得,这个李月娘,好像就是出现在德福祥绸缎庄的。
“李掌柜,这个李月娘跟你可是亲戚?”齐瑶客气的问。
李掌柜赶紧摆手,不是不是。
“不是亲戚,只是一个乡里的,她男人死了,家乡又糟了灾,逃难出来,没有别的去处,只好,就投奔我来了。我也没有不伸手的道理,所以,就留她在家帮佣。
不过,月娘也会织布,所以,人手紧时,我就叫了她来搭把手。”
“月娘,你今年有,,,二十五?”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fēng_liú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