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今年刚领差事,就办的如此漂亮,父皇给的恩典,晋了安王。本王这么小的时候,想都没想过这样的福气,这壶酒定要饮了它!”
安王想推,可见每人一壶,太子又说得恳切,只得站起来接下,谢过。
一旁皇子萧澈一直不言语,听了此话哼了一声。
太子笑呵呵又道,“弟难得露脸,今日兄弟聚齐,这酒也得吃一壶。”说完,手一挥,站在他身边的郑伯忠立时取了一个“寿星”,也放在了皇子面前。
萧澈抬头,沉沉的看了太子一眼,眸光流转,寒星点点。
眼前这个太子哥哥,和煦如春风,玉树临风,只是他却一点也没感到所谓的兄弟情深。
相反,太子的所有做派在他眼里,都令他后背一阵殁,莫名冰寒。
安王萧轩此刻正被太子亲自监酒。
大约是檀溪确实难得一见,也不算烈酒,入口冰凉清甜,太子跟五爷又热闹凑趣,一会儿大半斤就下肚了。
萧澈自斟自酌,一杯下去,便不再动了。
酒是好酒,就是,总觉得不大对劲。
想想,他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些。大概这些年,他见的场合少,其实人家都是这样闹酒,图个热闹罢了。
还有一点,他是放心的。
人人大概都见安王初长成,是不会喝酒的。
只他知道,这个亲弟弟,只是不露相而已。
其实萧轩的酒量好的惊人。
这点,随了他们的亲生母亲。
何妃即便是皇上赏酒,很快就会“薄有醉意”,一饮就倒的。
但实际上,她的酒量很好,比男人还好。
但她从不外露,也不许安王在外人面前多喝。
她从来都要求安王克制。
萧澈知道弟弟能饮,也是因为何妃生辰。
那天何妃不知为了何事非常高兴,便叫了两个儿子来,陪着她悄悄喝了个痛快。
安王那次饱饮一坛子三勒浆,还能陪着何妃聊着小时候的事,到散席时,依旧身形稳稳,面不改色。
可酒量这回事,很难说清楚,一母同胞的萧澈便不能饮。
他一喝酒,便浑身发红,再多,就上下起疹子。
是以父皇也不许他多喝。于是,这样的场合,他就更少出现。
萧轩这会儿坐下,看着众皇子拿着檀溪各自敬酒,他倒不想动。
不为别的,他年少封王,惹来的多是嫉妒和红眼。
所以,他没必要去周旋,这样的热闹,留给太子,现在最得意的不应该是他,而是太子。
他起身离席,酒酣耳热,心绪翻涌。
书院时,先生便教过他,履薄临深。
做皇子,其实根本比不得那些富贵世家的子弟自由。
父皇,又是那样心思极深的,是以本朝连后宫,多年来都波澜不兴。
今日早上过来时,鲍二又再三提醒过他,不争才是争。
提醒他,若要保护母亲,还有哥哥,他现在没有能力。
其实先生不说,他也知道。
太子当年那样对付哥哥,却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使得何妃不得不将自己送去书院躲避。
更可况,如今萧桢已经做了储君,若自己流露出一些心意,他日萧桢登临大位,自己以及母亲,哥哥,何氏一家子的未来都难以预料。
从净房出来,安王看见前方拐弯的假山后,有墨绿螭龙服饰晃了一下。
“哥哥?!”
这墨绿服饰,只有哥哥爱穿。不是他是谁?
萧轩摇摇头。
哥哥心思缜密,却不爱言。甚至,刻意冷落他。
这次回宫后,几次想跟他说话,都被他冷言推辞。
这会儿跟着他出来,显然是担心他,不放心的缘故。
他真是想跟哥哥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天下若有第二个不用他防范的,除了母亲,就是哥哥。
想到这里,心思一动,脚下紧走两步。
可是显然,哥哥还是心有嫌隙,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等他转过弯,那抹墨绿已经消失在更深的月亮门后了。
罢了,萧轩怏怏的放弃了。朝那抹身影看了看,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回席。
不如也往后面走走。
太子府明显为了此次宴会新修缮过,连路都是新铺的。
以前是宁王府的时候,萧轩也来过几次,但现在新植的树木和竹子,变化太大,他有些头晕。
他晃晃脑袋,回想了一下以前的位置,跟着哥的方向,往水亭走去。
若是能遇到,今日倒是一个好机会。
能让哥哥破开心结最好,现在哥哥越来越沉默,跟母亲也越来越疏离。
以前,他们在一起多开心,哥哥很照顾他,又是个很有趣,也很爱玩、会玩的人。。。。。
齐珞跟齐璟没跟齐瑶她们一桌,太子府里客气的说,把几个府里小一些的都放到花厅旁的偏厅里,摆了几桌,这样吃的便宜。
齐珞看了看,除了几个果然小的,其他的,都是各府里的庶女。
所以这顿饭她吃得心里极郁闷。
何况坐在这里,根本看不到皇贵妃和皇后娘娘,还有皇帝。
那今日她就白来了。
齐璟倒是毫无察觉,安之若素的,对她们被人打发到一边没半点反应,倒像是有些轻松。
齐珞一直奇怪齐璟,这些年总是不爱出头露面,府里大事小事都跟她无关似的。
齐珞正郁闷着,有人轻拉她衣袖。
来人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齐珞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