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肖恩跑过来,冲锋-枪丢在一边,双手拍打着女孩身上的火焰。
怀抱中的女孩没有一丝动静,脸庞熏黑,双眼紧闭。他将她抱过去,侧耳探听一下心跳。
“肖恩,她怎样?”
他将女孩平放在地上,摇摇头说:“她吸入大量的灼热气体,已经没了气息。”
肖恩伸手过来,将身体翻转,“啊......”背后撕裂般的痛。
“叶......”他的目光定住一会,嘴巴久久合拢不上。
就算他没说什么,也能感到背心后面开了一个大洞,稍为动一下,皮肉里的防弹钢板碎片与椎骨磨蹭,传来咯咯响声。
“挺住,我背你离开这鬼地方。”
“不,你一个人走,我会拖累你。”城外是荒漠,城里到处是武装份子,他不可能背着一个伤兵活着离开。
可他就是不听,伏下身来,坚持要背着人走。就在这时,蒙着黑纱的女人出现在他身后,缓缓举起一把微型手枪。
子弹出膛,仅仅飞行两米便扎入肖恩的脖子,从喉处带着一股血柱飞出。他啪一声倒在眼前,四肢不断抽搐,血从颈部涌出,不断在地上扩散。他的眼睛看过来,张着嘴要说话,积了血的喉咙只发出呃呃两声,眼睛就定着不动了。
“肖恩......”手伸过去,抚摸他那布满灰尘的脸庞,手心感受那快速流失的温度。
蒙面女人看了一眼女孩的尸体,枪口移过来,咬牙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话。
“到底......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她从袍里掏出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指着母女旁边的男人,然后做了一个炸-弹从天而降的手势,表明他是在美军空袭中丧生。
女人收起照片,握着枪的手从不抖动,她一定练习过多次。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甚至有点期待子弹尽快出膛,结束这伤痕累累带来的痛苦。
子弹从旁飞来,穿过女人的脑袋,又消失在雾气中。她的前额破开一个血洞,瞪着双眼倒在地上。
那是*的响声......
浓雾里走出一队美军士兵,他们围过来,查看躺在地上的这些人。
“长官,有人活着。”
一位两鬓斑白的男人走过来,头戴军用鸭舌帽,嘴里叼着烟斗,他蹲下来,吐着烟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叶......文。”
男人点点头,向旁边挥挥手,一个挂着红十字包的女兵跑过来。
她一看背后的伤口,皱着眉头说:“她的伤势太重,难以活着回到军营。”
“把她救活,不能让击杀哈里达德的英雄死在这个鬼地方。”
“长官,她的伤口面积太大,恐怕在止血之前,血就流干了。”
“那就给她输血。”
“我们没有带血浆。”
男人的目光转过来,“姑娘,你是什么血型?”
“o型。”
他仰起头问,“谁是o型血?”
所有士兵都在摇头。
他撸起袖子,手臂向女兵递去,“用我的。”
“长官!”女兵对,“我们没有专用的输血仪器,若强行为她输血,会危及你的性命。”
男人笑了笑,嘴角弯起一道长纹,“能与战场上的英雄共用血液是一种荣耀,就算赔上这条老命也值了。”
针管扎进皮肤里,鲜红的血液沿着胶管流过来,注入相连的手臂上。往旁边望去,男人躺在担架床上,缓缓吸着烟斗,眼睛从没看手臂上那条与陌生人相连的红色管子。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没有谁会这样不顾性命地付出。前天,在营帐里接听一个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母亲的癌症突然恶化,在早上去世了。连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一下子慌了神,从此要独自活下去。
今天,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再次出现,它是这个冷酷世界的一丝温暖。
“长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职员敲开办公室的大门,连续咳上两声,在烟雾腾腾的办室里,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背着门口而坐。
“副总统,有紧急集合令。”
“我就知道。”他站起来,身上穿的是军装,胸前挂满奖章,有银色的,金黄的,在灯光下闪烁。
拐过两个转角,一路走到长廊的尽头,跨过一个白色雕花的门框,已经有两个男人等在里面。
“把门带上。”
他转身拢上两扇木门,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在说:“帕奇,你现在是副总统,在白宫里可以不穿军装吗?”
他一笑,走到办公室中央,“总统,你一定被军装的饰物闪了眼睛。”
佐治瞟一眼他胸前的挂章,皱着眉头说:“还有更让人心烦的东西。戴维,跟他说说。”
戴维点点头,看向同样身着军装的帕奇,“我们派兵出的士兵,分别对加拿大和墨西哥进行搜索,但得到的食物少之又少,根本不能维持部队的日常消耗,更别谈运回国了,有些部队因为找不到食物而出现士兵饿死的现象,甚至相互抢夺而发生火拼。”
佐治摸着前额说:“我们的部队都派往国外,要是他们中途变捷,美国就成了一个空壳子。”
“总统先生,如果他们被召回美国,我们又不能提供足够的食物,你认为他们会怎样做?”帕奇一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对他说,“他们会围攻白宫,迫使你下台。”
佐治一怔,嘴巴张得大大。
“所以我们必须把他们都派得远远的,例如亚洲,南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