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声减弱,轻轻推开车门,车顶塌下一堆沙尘,安琪看见整辆皮卡铺上一层厚厚的沙子,轮子有四分之一也陷住了,周围的地形地貌也发生大改变,本好好道路如今全埋在沙砾下,四周没有可参照的地标,他们迷路了。
皮卡车翻越一个个沙丘,始终没有找到去往开罗的路。
天色入黑,突然嘭的一声,皮卡摇摇晃晃地停下。两人急忙下车,用手机的亮光往左前轮一照,它扁扁的,橡胶里扎进了一节白骨。
凯明被这个熟悉的小东西吓一跳,头一转,已经晚了,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两人完全匡在里面。
黑暗中走出几个背着弓箭手握骨刀的男人,他们赤着脚,踩在沙砾上也不会发出声音,黝黑的肤色几乎与夜晚融为一体。
“食人族!”
没想到又遇上这些可怕的人,凯明咬牙撕扯网孔,但它是用一种韧性极好的干草织而成,凭他的力气,无法对网绳造成损伤。
两个男人蹲下,将草网唯一的出口捆扎好,然后所有人合力将它往山坡上拉。
凯明和安琪在网里手脚都展不开,只能任由他们拉拽,到达沙丘顶上,便能看见那燃起篝火的村落。
竟然误打误撞又回到这个鬼地方,凯明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糟糕。
全村的族人围着两个猎物一阵欢呼,好在他们没有立刻处置两人的意思,暂时关押在一个圆木搭建的笼子里。
凯明注意到,黑暗角落里还蹲着一个金发的男人,
“嗨,你还没死吗?”
男人瞪他一眼,“中国人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吗?”
他一笑,“不,人渣才有的待遇。”
乔治翻翻白眼,“我逃出金字塔,在沙漠里迷了路,然后被这些家伙抓住了。”
“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吗?”凯明问。
“还有两个阿拉伯人,但他们先后被这些怪人杀掉,皮肉被挂起,骨头全丢进枯井里。”乔治看向远处的木棚,那里悬挂着一条条等待风干的鲜肉,旁边有一口枯井。
凯明和安琪听了,不禁直冒冷汗。
土著人整晚都在忘情地跳舞,累了就坐在火堆前吃肉喝酒,那肉就是晾在木棚上的,凯明看见他们在火上烤着吃,胃部立刻隐隐作呕,因为口渴,倒是想喝他们的酸果酒,上次品尝过那滋味依然清晰印在脑海。
这些人很会自娱自乐,敲响木桩,打着节拍,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载歌载舞,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猜到他们竟是食人族呢。
那屋檐下悬挂的人头骨和他们发育不全四肢,怎看都觉得怪异,凯明想起妻子说过的话,这里的一切都被诅咒了。
“英国佬,你的手枪呢?”他想起在金字塔里时,英国佬抢走了警卫的*。
“叫我乔治。”英国佬指向笼子外面,三米远的地上有一件外套,“枪就在里面,我不小心落下了。”
距离不算远,但三人伸长胳膊也够不着边。
“妈的,只要有它在手,咱们就不怕这些该死的食人族。”凯明把手缩回,蹲在地上生闷气。
他看见乔治一直不发声,似乎酝酿着什么事。
“等到明天,我们或者可以拿到它。”乔治终于开口。
“为什么等明天?”安琪问。
乔治神色凝重地回答:“按照他们食肉量计算,等到明天,木棚上的肉块就要清空。你猜他们到时会怎么办?”
“怎么办?”
“弄些新鲜的上去。”乔治说,“明天,他们又要杀人。”他指向挂在屋檐下的两个新鲜头颅,“像他们一样被拉到枯井旁,先用斧头砍下脑袋,再用刀割下身上每一块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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