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
她没空回答,胃液正在上涌,呕吐时,他在帮忙顺着后背。
酒精带来短暂的迷醉,过后却是钻心翻肠的痛苦。
她吐光所有胃液,在丈夫的搀扶下回到客厅,靠着沙发休息。
“凯明,你还记得对面的两口子吗?”
他皱起眉头,“怎么了?”
安宜闭上眼睛说:“我听这里的住户说,他们是因为杀人剥皮而自杀的,你曾经被怀疑成凶手。”
他点了点头,“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是吗?”安宜盯着他说,“也许你是心虚,凶手其实就是你,他们只是替死鬼。”
凯明目光一沉,“说真的,到现在我也弄不清这件事。”
“我听别人说,那个女人有手抖的毛病,不可能完整地剥下一张人皮,她怎么会成为了凶手?”
“也许是因为我在拘留所里发动了黑咒语。”凯明回答,“当时害怕自己杀人了,想通过金项链的力量摆脱困镜。”
安宜拧住丈夫的衣服,“所以你让他们替你去顶罪,含冤而死。”
“这对夫妇也不是善类,他们差点就对安琪下手。”凯明说,“安琪听过复生的血人说,是那个女人将尸体埋在后院的,她与凶案脱不了干系。”
“你敢保证不是黑咒语改变了现实?”
凯明摇摇头,“我保证不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安宜捂住发痛的头部,凯明过来查看情况,不料被她一把推开。
“发生这种事,你竟然一走了之,变成那头金属怪物逃避责任。”
“安宜......”凯明无话可说,当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走,但现在解释也没用,如果人类深信某一件事,便听不进任何异议。
他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等妻子睡着,为她盖上被子。
到底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假象,他并不关心,只需要静静坐在那里,等待全然的到来。
晨光透过玻璃,落在地板上,安宜醒来,看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六点,丈夫睡在另一张沙发上。
她赤脚走到玻璃门前,平日晾衣的架子上挂着一张薄膜,她不曾记得家里有这种东西,拉开门,伸手过去,把薄膜张开成一个人那么高,上面有个像是纹身的图案。
仔细瞧,薄膜上有细毛,指尖摸到湿润的背面,把薄膜翻过来,背面鲜红一片。
她后退了两步,瞪大了双眼,“这是......”
一阵凉风吹过来,薄膜迎面张开,四肢和身体的轮廓完全显现在她眼前,这是一张男性的人皮。
安宜瘫坐在屋檐之下,他是谁,为什么会被剥皮挂在这里?
她定下神来,看见院子里散落一地的玫瑰花。
她走下台阶,沿着一朵朵花向前,最后停在银杏树下。花来到这里就没有了,草皮弄得坑坑洼洼,像是被挖起又匆忙铺回去。
弯下腰去,轻轻一拔,草皮便被掀起。
安琪深深吸一口气,徒手拨开乌泥,大约在三厘米深的位置,一只血手露了出来。手上的皮肤没了,清楚地看见肌肉纤维。
泥里有一个黑色的钱包,安琪把它拿在手上,在夹层里掏出一张身体证,是美国样式,亚洲人的面孔,上面用英文标注姓名:迈克·胡。
警笛低沉地呜响,凯明在沙发上醒来,妻子不在客厅,玻璃门之外,一张人皮在迎风招展。
他赤脚离开沙发,面贴近玻璃,揉了揉双眼,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时,外面的铁门开了,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们走进院子。
“到底怎么一回事?”凯明自言自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