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面,浓雾迷漫,小艇漂在水中。
安宜睁开眼睛,支起上身,小艇漂到处岸边一处森林旁边。
“安琪......”
丈夫趴在船板上睡,江燕躺在另一侧,刚才他是说梦话吧,怎么喊出了安琪的名字?
凯明醒来,看见妻子在森林里走动,推了几下旁边的江燕,终于揉着眼醒来。
“咱们在哪里?”
大雾笼罩在湖岸,能见度只有十米,“我不知道,应该在的的喀喀湖某个岸边,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高山淡水湖,要找回去的路恐怕不容易。”
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水路走的直线,自然比陆路要快,可要大雾里根本找不着北,还是上岸瞧瞧比较稳妥。
“等等。”江燕跟着跳下船,但高跟鞋陷下了岸边的泥浆里。
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树干得由两个人才能抱住,少说也有上千年的树龄。
安宜徒手拨开地上的黑泥,让一块岩石露出来,上面有一个突起的图案,叶片状的身体,一米多长,两侧有长毛,一对触须粗又长。
“这是什么?”
“是奇虾的化石,它生活在寒武纪,成年的奇虾能长至两米。”
“天啊,能煮一大锅,吃不完。只是这外表太怪异了,让人倒胃口。”
“寒武纪时期的海洋古生物,普遍形态都比较怪异。”
“也就是说,这里从前是一片海洋。”
“对,化石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别光着聊天,快想想办法回去。”江燕光着脚走过来,手里提着两只沾满泥污的高跟鞋。
森林看到到尽头,要带着两个女人穿越它,显然不现实,只能蹲在岸边,等待浓雾散去。
眼看临近飞艇到达的时间,大雾依然没有消退,要是错过了时间,身上无分文的三人就被困在偏远小镇,只好重新回到艇上,向着湖心划去。
“咱们能找到回去的路吗?”江燕坐在船头,眼里只有水面的倒影和浓雾,要是赶不上飞艇,江氏集团千金在玻利维亚失踪的新闻,会出现国内的头版头条,股价至少下跌百分之二十吧。
“只能听天由命了。”凯明双手来回摇动,划桨左右带起水波,小艇漂往浓雾深处。
江燕提起高跟鞋,放进水里,让船头带起的波浪冲走鞋上的污泥,湖水清凉,指尖麻麻的。水下升起一条白线,有两米多长,白线忽然分裂成两条,定眼一看,是两排锯齿状的尖牙。
“哇......”她抽回水中的双手,一个比小艇还大的黑影沉下去了。
安宜看见她的双手缩在怀里,呆呆坐在船头,“怎么连鞋子也洗丢了?好歹是名牌货。”
“水......水里有怪物。”她挪回船中央。
“估计是龙鱼,听说它有三吨重。”凯明说。
“那可比小汽车还大。”
“对,这种体型的生物应该能吃下人类。”
江燕蹲着身子,不再说话。
“体型大也不一定会吃人吧?”安宜来到船边察看,只看到倒映中的自己,“*体型能达到十吨,可它是一种温顺的动物,只吃海里微小的浮游生物。”
“那可不一定,要是它被逼急了,一张大口,估计你也得拜拜。”
“千万年的进化,让它从陆地重回海洋,消化系统只能消化微生物。”
“它是迫于无奈,如果陆地上好吃好住,才不会往海里跳,如果海里全是肥牛,吃一顿饱上一个月,它才不会费劲去收集微生物。”
安宜回头看一眼丈夫,“如果进化是一种无奈,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活在世上。”
“恐怕这就是生命的真谛。”凯明一边划浆一边说,“当你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嘴里长出尖牙利齿时,自然会去咬人,就像变成了金属异人的乔治一样。”
“水里的怪鱼长有尖牙。”江燕说。
“在靠岸之前,咱们得避免掉进水里。”
“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船正在进水。”安宜指着船沿上的一个破洞说。
“不会吧!”
凯明脱下外套,堵住拇指大小的破洞,咔,用力过猛,洞口扩大至拳头大小,一窝白蚁和木屑随水流漂浮在船舱里。
我靠,真邪门。
破洞太大难以堵上,安宜和江燕用双手不断往外泼水,可起不到什么作用,沉船是迟早的事。
“瞧,前面有船。”安宜指着雾里的船影说。
“太好了。”
江燕接过堵漏的任务,凯明抓起双桨,小艇划浪向前。穿过浓雾,一艘游艇出现在眼前,白色的船身,灰黑的遮光窗户。
小艇靠过去,船舱里的水淹没小脚,攀上游艇的扶手梯,在船沿旁边发现两对人字拖,半瓶矿泉水。驾驶室和船舱里空无一人。
“这不是正常现象,难道是一艘鬼船?”江燕躲到凯明的背后,眼睛警惕着周围。
安宜拉开冰箱,掏出一瓶牛奶看看生产日期,“还有苹果,葡萄,全都是新鲜的。”
“这就怪了,人都去哪里了?”
凯明看看外面那两双人字拖,“掉水里了。”
“然后呢?”
“被龙鱼吃掉。”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
安宜看看时钟,“咱们得赶快离开。”
马达发出嗡嗡响声,看着仪表上的导航,猛打方向盘,游艇在湖面拐个弯,打浪花向前。
湖面冒起两个脑袋,他们摘掉口中的呼吸管,向远离的游艇挥手,“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