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被扑面而来的被褥砸的鼻子一痛,痛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用力推开被子,怒视着许天天, “许天天!我是来为你们主子疗伤,可不是来当奴隶的!你少在我面前摆大小姐的架子!你若是再三番五次挑衅与我,就别怪我立刻走人,到时候你们主子病死了可都
是你的错!”
许天天没想到她敢还嘴,听罢气得半死,指着阿雾叫嚣起来,“你敢咒我们主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看我不撕了你!”话落便往阿雾身上扑去。
阿雾无力与她纠缠,朝着门口便大声呼救起来,“救命啊!许天天要杀人啦!”
丁隐赶到门口时,便瞧见许天天正挥起手中长鞭,往那个小医女的身上抽去。
“住手!”他一声怒喝,吓得屋内两人均是一个激灵,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瞧见是他回来了,许天天只好放下手中的鞭子,当即告起状来,
“主上!这个贱丫头竟敢对您出言不逊诅咒与您!天天正要替您教训她!”
丁隐闻言看向孟玄雾,只见其眼圈通红,鼻尖亦是带着红色,嘴巴扁扁着,这是……被打哭了?
他看了看她身上,并未有被抽打过的痕迹,这才冷眼看向许天天回道,“哦?她是如何对爷出言不逊的?”
“方才天天只是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去,莫要将病气过给主上,可她竟说我摆大小姐的架子挑衅她,还说要立刻走人不再为您治伤,您出些什么事也是我的错!
主上!这等嚣张的贱婢还是赶紧撵走了吧!天天这便去山下给您寻个老实本份的大夫来!”
许天天噼里啪啦便数落起阿雾的不是,话落满脸期许的看着丁隐,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她便将这个贱丫头扔出去。
没想到丁隐却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见其点了点头,
“她说的没错,你的确不该摆大小姐的架势三番五次慢待她,出去吧,以后她便歇在我的房中,你莫要再来挑衅,我这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许天天听罢身子一僵,简直羞愤欲死,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垂着头便跑了出去,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贱婢!等我将你碎尸万段!
阿雾在屋里打了个激灵,小心翼翼的看着丁隐,禁不住有些心虚,方才的话也不只有没有被他听到,自己的确是一时冲动说了什么死不死的话来着……
丁隐见她这般冷哼一声,“我还当你有多大能耐?咒爷死的气势哪去了?人家要打你都不知道躲得?”
阿雾扁了扁嘴,呵呵哒,果然被人家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虚弱一笑,“我也想躲啊,这不是浑身无力躲不开么,倒是多亏了您回来救我。”
丁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得很,他蹙了蹙眉问道,
“怎么还这么烫,你不是大夫怎么也会生病?可用过了药?”
阿雾摆了摆手,“大夫也是人啊,怎么就不会生病,我身上没带治风寒的药丸,又不敢指使大小姐,就这么挺着吧,许是睡上一觉就能好了,左右死不了。”
丁隐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出门便喊了个汉子进来,阿雾抬头一看,竟是昨夜带自己回来的赵二,她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赵二能被主上吩咐也是十分欣喜的,他喜滋滋的凑到阿雾身边悄悄竖了竖大拇指,小声说道,
“小娘子果然厉害,才一个晚上就钻进了主上的被窝!”
我钻你个大头鬼!阿雾看着他笑的跟菊花似的那张脸亲切感全无,十分想给他一巴掌!
阿雾想瞪他,可惜现在虚弱的连等人的力气都没有,她无力的问道,“大哥,你们这寨子里可有药材?”
赵二连连点头,“自然是有的,北边库房里装的都是药材,你需要什么说来听听,我去寻来。”
阿雾有些怀疑的看着赵二,“赵大哥认识药材么……”
赵二愣了愣,挠了挠脑袋嘿嘿一乐,“呵呵呵呵……不认识……”
阿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只好将药材的形状同他描述了一番,赵二牢牢记住连忙去库房翻找了一阵儿,一会儿便抱着一兜子药材回来了,挨个拿给阿雾看。
阿雾指了几个出来,赵二便乐颠颠儿的拿去熬药了。
熬药总要些功夫,阿雾也是在挺不住,交代了赵二后便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丁隐回房时,便瞧见赵二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呆呆的站在门口,小声唤着,“小娘子?小娘子?”
“给我吧。”丁隐出言道。
赵二被这突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药险些洒了去。
见丁隐回来了,他连忙弓着腰双手将药碗递了上去,赵二是十分怕丁隐的。
每每想起那晚忠于许霸王的几个人想给老寨主报仇却瞬间被杀的那幅情景,他便觉着头皮发麻。 眼前的新寨主武功深不可测,那日可是六七个人一起蜂拥而上的,赵二压根儿没看清楚丁隐是怎样出的手,且他来的时候就已经身负重伤,在带着伤的情况下竟能杀
敌于无形,简直可怕。
丁隐将他的恭敬和恐惧看在眼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吩咐厨房做些驱寒的汤过来。”
赵二连连应是。
丁隐将药碗抬到鼻间嗅了嗅,刺鼻的药味熏的他不禁皱了皱眉,他嫌弃的挪开距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医女睡的不太踏实,秀气的眉微蹙,脸颊粉红唇色发白,他抬腿踹了床榻一脚,“起来喝药!”
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