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便要过年了,孟府里里外外已经装扮了起来。
可如今皇帝重病,城中的百姓自是不敢太过铺张,不过是在自家院内挂几个灯笼,至于爆竹那一类过于热闹的物件儿是万万不敢放的。
孟府亦是如此,孟云贤不知打哪弄来的一些彩色琉璃灯,个头都不大,外形极为精致,一排一排的挂在屋檐下十分好看。
阿雾格外的喜欢。
那灯上的图案极为精巧,她刻意留了两盏没挂,拎在手中把玩。
忽地想起了尚在宫中的魏少卿,这家伙怕是要被困在宫里头过年了。
阿雾有些失落,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荡在心头。
还有魏老将军,没有魏少卿在府中,他便只剩一个人了,阿雾咬了咬唇,
心道:老爷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棋友,怎能让他过于孤单?!不如本仙子去看看他!
想到此,阿雾立马吩咐忍冬预备了马车,拎上那两盏琉璃灯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的下人对于阿雾是十分熟悉的,简直就当成自家主子一样敬重着。
见阿雾来了,连通报都不必,直接开门就让了进去。
阿雾兴冲冲的往老爷子的松阁走,走到一半便瞧见忠伯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老奴见过县。”
阿雾摆了摆手,“忠伯不必多礼,老将军做什么呢?我带了个好东西来!保准他会喜欢!”说着话,阿雾神神秘秘的指了指身后忍冬抱着的盒子。
忠伯听罢露出了为难之色,阿雾瞧在眼里愣了愣,“怎么?莫非老将军不在?”
忠伯叹了口气,
“老将军在倒是在,只是这些日子病了,不便见客,不如县主去少将军的竹阁坐一会儿吧……”
“病了?怎么会病了?快带我去看看!”阿雾听罢柳眉紧蹙,脸上立马带上了担忧之色,抬脚便往里走,忠伯急的直握拳,几步追了上去拦道,
“县主,老将军这病不便见客,大夫是特意叮嘱了的,您还是别去了罢,啊~”
忠伯半哄半劝的腔调听得一旁的奴才瞠目结舌。
忠伯这些日子没少撵旁的客人,尤其是那位借助在府上的表姑娘萧想蓉,那语气极是敷衍强硬,再听听同这位县主说话的语气,简直是就是天壤之别!
阿雾听了忠伯的话倒是觉着耳熟,这不是前几日自己拒绝乔贵妃的话么!
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愿见自己?还是有什么事瞒着不想让旁人知道?会不会是真的生了什么疑难杂症不便人探望?
阿雾心头千回百转就是放心不下,噘着嘴看向忠伯,满脸的委屈,“忠伯~!连我都不能进去了嘛!”
哎哟喂~我的县主大人您能不能别撒娇卖萌了,老奴哪里受得起欸!
忠伯心肝儿一颤,被她这小模样盯的有些于心不忍差点破了功,干脆别开脸坚持道,
“县主~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咱们去竹阁悄悄,少将军此前特意寻摸了不少好玩的物件儿,就等着您来时候给您看……”
阿雾见他这般为难,便也不好再继续坚持,想着待会儿自己寻个机会用神识探一探便可知晓真相。
阿雾点了点头,乖巧的跟着忠伯去了竹阁。
忠伯见这小祖宗终于妥协亦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接过忍冬手中的箱子递给身后的侍从道,“赶紧给老将军收起来!务必搁好了!”
“好嘞~”
忠伯带着阿雾刚走到竹阁门口,便碰见了萧想蓉同她的婢女丹红。
萧想蓉瞧见到阿雾一行人顿时脚步一顿,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儿的说道,“喲~瞧瞧这是谁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永安县主嘛!怎么有功夫跑到我们将军府来了~”
萧想蓉刻意将“我们将军府”几个字咬的格外重。
阿雾暗自唾了一口,将军府什么时候成你的了!真是个凑表脸的丑八怪!
阿雾真是纳了闷儿了,十分不理解萧想蓉乔贵妃这几个女孩子,怎么一个个见了自己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劲儿十足,一个两个的都同自己不痛快。
阿雾每每对上她们皆是十分的头疼,下手重了吧,她们不痛不痒的没有记性,下手狠了吧,她又于心不忍,真真是烦人的紧。
阿雾瞥了萧想蓉一眼,不想理她,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忠伯赶紧走人。
忠伯自是也不愿意应付这位表小姐,便朝她点了点头,引着阿雾玩院里走。
萧想蓉见阿雾不搭理自己气的瞪了瞪眼,抬脚便跟在后面一起进了竹阁。
话说她这几个月真真是无聊透了,魏少卿不在府中,她想缠磨也缠磨不到,这京城里她又不大熟悉,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伙伴儿都没有,
眼下终于见着个年纪相当的,虽然是自己的死对头,萧想蓉亦是有些开怀的。
阿雾余光瞥见萧想蓉跟了上来心里直叹气,哎……怎么走到哪哪里不清净,难道自己长得像斗鸡?要不然怎么人家一瞧见自己就想上来啄两口呢?
魏少卿眼下不在府中,竹阁里自然要冷清了些,至于几名负责杂扫的仆人来回走动着。
忠伯将阿雾引到了客厅,特意吩咐下人去准备阿雾爱吃的茶点。 萧想蓉瞧见忠伯那副殷勤的姿态就觉得恼火,怎么对着自己的时候从没见他这般用心过!不就是个空有虚名的县主!也值得他这般巴结!还真是个捧高踩低的狗东西
她气哄哄的推了推面前的茶盏,
“呸!这什么烂茶!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忠伯,您这也太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