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陆秦苍看好了颜家长房的小女郎颜玉茹。
他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便想着趁他还健在,能为老四将路铺多远便铺多远。
待陆秦苍与颜玉茹合过了八字,便迅速交换了庚帖。
大婚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就在阿雾和魏少卿的大婚的隔日。
说到魏少卿的婚事,皇帝便有些头疼。
这几日魏家那小子日日前来求见,张口便是想退了九公主与他的婚事,皇帝心中十分不满。
对于皇后的死,皇帝一直耿耿于怀,他总觉得若不是自己有意在陆秦枭面前隐藏实力,皇后便不会傻到为自己挡剑而死。
故而皇帝对于皇后留下的九公主,心怀愧疚之意,总想将在皇后身上的遗憾都补偿在她的身上。
皇后的死给九公主的打击亦是十分大,整日里郁郁寡欢默默垂泪,她眼下唯一的念想便是盼着到了正日子嫁给魏少卿,皇帝又怎么忍心泼她冷水?
正琢磨着,太监来报,魏少将军又来了,正候在门口求见。
皇帝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好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魏少卿进殿行礼,见皇帝气色尚可,便直接开门见山,又提起了九公主与自己的婚事。
“请皇上收回成命。”
人家刚立了大功,皇帝自是不好对其冷着脸,只好耐着性子的回道,
“朕的女儿便这般不堪?竟让你宁可违背圣旨也不肯娶她。”
魏少卿垂着头拱手道,“九公主很好,只是臣心中只有永安县主,容不下旁人,臣不想委屈了九公主,更不想委屈了阿雾,故而冒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朕知你喜爱永安那丫头,这才将她赐给你做了正妻!小九不过是个侧夫人,过了门便以永安为大,又哪里会委屈到她?你何苦非要退了小九的婚事呢?”
皇帝见硬的不行,便开始说起了软话,
“且小九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朕心疼她特意免了她的孝期,待过了正月便嫁入你们魏家,她亦能早日走出哀痛,
少卿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莫要再推托此事了,朕意已决,你且退下吧。”
见皇帝连死去的皇后都搬了出来,倒是让魏少卿不好再继续开口拒绝,只好握了握拳,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魏少卿离开的背影微微出神,片刻后又将四皇子陆秦苍叫了进去。
魏少卿这几日缠着皇帝退婚的事,陆秦苍是十分清楚的,他很了解魏少卿的脾气,可他更明白皇帝此时的用意。
子渊此次怕是说什么也推不掉的。
果然,陆秦苍刚坐下,皇帝便开了口,
“魏家那小子与小九的婚事不能推,苍儿,你这几日多劝劝他,结了亲家……总是比君臣更近上一层。”皇帝意味深长的言道。
陆秦苍皱了皱眉,“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一脸正色,“苍儿,魏家与颜家已结为亲家,你……不得不防啊……”
陆秦苍闻言怔住,当即回道,“父皇,儿臣与子渊一同长大,儿臣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
“苍儿!在这滔天的权力与富贵面前,没有任何情义可言!就好比你二哥,你可曾想过他会有谋害父兄谋权篡位这一日?”皇帝打断道。
陆秦苍脸色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皇帝又问,“此次魏小郎暗中帮助昭王的事你可知晓?”
陆秦苍心头一沉,他的确不知道……
子渊确实并未提前告知自己昭王的事,事后四皇子也曾问过魏少卿。
魏少卿称,当时他对于劝服昭王爷倒戈的把握并不大,故而并未提前告知陆秦苍。
只想着若是昭王识趣,便可保住一家老小性命,还能为四皇子结个善缘,若是一意孤行,便同陆秦枭一同处死便是。
好在昭王爷是个聪明的,这才有了魏少卿在皇帝面前为其作证的一幕。
皇帝见陆秦苍不在言语,便知他听了进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的说道,
“苍儿,并非父皇让你猜疑那魏小郎,朕只是想提前让你明白,一旦坐到这权力的顶峰,便没有绝对的信任,记住君臣之分,任何人都不可不防啊……”
……
阿雾听闻了魏少卿要抗旨的事后倒也没觉着意外,只是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去劝劝他。
这段时日阿雾有些刻意的在躲着魏少卿,
毕竟自己在他面前那样“变身”过,阿雾每每想起便有些心虚的,生怕他问自己那天的“戏法”是怎么变得,让自己再变一个看看……
半夏见自家姑娘又发起了呆,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姑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您要不要写封信劝劝少将军,万一真的惹怒了皇上可怎么办!”
阿雾淡淡的“唔”了一声。
是啊,眼下他刚立了大功,若是在这个时候抗旨,怕是让人家说他魏少卿居功自傲,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算了,不就是个小妾?娶了便是!
阿雾打定了主意便准备去将军府找魏少卿,刚走两步便被半夏几人一把拦住,
“我的姑娘,您这是要去哪?按照规矩,大婚前几日您二位是不得见面的,您若是有话和少将军说,便写封信,奴婢这就给您送过去。”
阿雾撇了撇嘴,“才不要!信上哪说得清楚?不让我们见面,我与他隔着门说话便是了。”
半夏终是拗不过自家姑娘,只好为其预备好马车后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