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鸢压下心头的不快,面带笑容的走了过去,朝着魏少卿盈盈一拜,柔声道,“夫君……”
魏少卿蹙着眉侧过身躲开她的行礼。
阿雾听了这称谓挑了挑眉,看热闹似的瞥向魏少卿。 昨日夜里魏少卿欺负自己时,诱着哄着非让自己叫他夫君,阿雾起初觉得难为情不肯叫,可最后还是受不住他的“严刑拷打”,到底服了软,在他耳边声声唤着“夫君轻
些”,魏少卿这才放过她。
而眼前这位侧夫人~倒是乐意的很,瞧这声“夫君”叫的,真是让闻者骨头都要酥了三分。
魏少卿瞧见阿雾似笑非笑的神情,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柔荑,连看都未看陆雪鸢一眼。
陆雪鸢从前是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可今日的冷待却让她格外的受不了。
当着孟玄雾这个贱人的面,这般不给自己颜面,这让她哪能承受得住?陆雪鸢眼中带了泪,问向魏少卿,
“夫君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冷对于我?昨日新婚,连堂都不肯与我拜,今日与长辈奉茶也不想带上我么?孟玄雾!莫非又是你从中作梗?你便这般容不得人么?!”
还不待阿雾回话,魏少卿倒是先开了口,“阿雾是吾发妻,便是这府中当家主母,九公主眼下这般出言无状,怕是有失分寸。”
有失分寸?!你还知道分寸!陆雪鸢想想便觉得委屈。
自己堂堂一个公主死乞白赖的下嫁到这来,就是要这般受轻视的吗?
她还想分辨几句,魏少卿却不再理她,牵着阿雾的手便往外走。
陆雪鸢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阿雾脑中回响着魏少卿方才的那句,“阿雾是吾发妻”心窝里美滋滋的,禁不住勾了勾魏少卿的手心,魏少卿侧头看她,只见其望向自己的眼眸瞳仁晶亮,唇边带笑,
便也回以一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待会儿为祖父和母亲奉茶时本应行大礼叩首,可你不喜便不用跪拜,只要……”
“不必,我会与你一同行礼。”阿雾知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
魏少卿一怔,随之便是有些感动,要知道这丫头此前对皇上都是不行跪拜之礼的,此乃宫中之人众所周知的事,他没想到阿雾今日会愿意对着祖父与母亲行礼。
阿雾心中想的却是老将军和魏夫人都是魏少卿的长辈至亲,她眼下既已成为他的妻子,自是要与他一般敬重他们,更何况这二人对自己亦是格外疼爱的。
魏少卿领着阿雾先去了松阁,给老将军请安,陆雪鸢亦步亦趋的跟着,站在魏少卿的另一侧,一同行了大礼。
老将军今日倒是格外的严肃正经,分别送了阿雾和陆雪鸢一人一份礼物。
因着有陆雪鸢在场,老将军也不大说话,随意问了几句便将几人打发去了魏夫人处。 魏夫人可是等了许久了,自打阿雾进门便喜得眼中再也看不进去旁人,好不容易熬到几人奉茶行礼结束,赶紧拉着她的手便问东问西起来,什么少卿有没有欺负你啊
?昨日睡的习惯不习惯啊?
阿雾带着笑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个问题,后来还是魏少卿出言提醒还未用膳,魏夫人这才赶紧唤了忠伯过来,将预备好的早膳端了上来。
按理说陆雪鸢虽是侧夫人可到底也是个妾,是不得与几位主子共席用膳的,可毕竟她是皇上亲女,还是要给些颜面,故而还是给她留了个位置。
魏夫人坐在主位,左侧是阿雾,右侧便留给了陆雪鸢,而魏少卿则是坐到了阿雾的左侧,与陆雪鸢中间隔了约莫两人的空隙。
陆雪鸢从前也见过魏夫人,只是从未接触过,她之前还想自己此番定要哄得婆婆与自己一条心,最好撺掇的她将孟玄雾给休了,再将自己扶正。
可她没想到魏夫人竟然这般喜爱孟玄雾,待她的那股亲热劲儿仿若亲闺女一般,怕是魏少卿这个亲儿子都是及不上的。
这一个个的都被孟玄雾这个贱人灌了mí_hún汤了不成?
大户人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魏家似乎没有这个规矩。
魏夫人一直都在和阿雾说着话,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很好。
魏少卿却不大说话,只是时不时的为阿雾布菜,低声哄她“这个多吃些,那个多吃些。”看的陆雪鸢嫉妒的要死,牙关咬的咯吱咯吱响。
魏夫人也有些意外,她这儿子自小便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安静沉稳对什么都不大上心的模样,眼下疼起媳妇儿来丝毫不比他那木头爹爹差啊!
魏夫人有意逗他,便看向阿雾开口道,
“过些日子我便得回蜀地去,阿雾若是觉得这京中无趣,便随我一同回去可好?听闻你十分喜爱那冰车,到时候为娘带你去看冰舞。”
阿雾眨了眨眼,去蜀地?看冰舞?
魏少卿闻言满脸不赞同,十分严肃的回道,“母亲,蜀地战乱,阿雾年纪小又不大安分,若是同您回去怕是会给父亲添乱。”
阿雾本来也没想去,可听魏少卿这么一说反而不乐意了,立马撅起了嘴,“我怎么就不安分了!有母亲在,我定是十分听话的!”这话一出,魏少卿脸色更难看了。
魏夫人想笑,又强忍着连连点头,“就是,我们阿雾最是懂事,哪像你说的那般!”
陆雪鸢这会儿却是来了精神,这孟玄雾若是去了蜀地,那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她连忙开了口试图说服魏少卿,
“夫君多虑了,正如孟……正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