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它三位,便是牟尼仙君主西,晋文真君主东,訾鸣星君主南,只是晋文真君和訾鸣星君座下都没有部署,习惯孤身一人。
“现下在半空之中打的不可开交的,便是晋文真君和訾鸣星君两位了。”绥阳道,
阿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要不要去拦着点?”
绥阳咂了咂舌,惊恐的看着阿雾,“我怎么能拦得住?这两位素来不和,每次见面便是要掐上一架的,我这会儿去了,只怕会被鼻青脸肿的扔出来。”
阿雾赞同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皆是鼻青脸肿的两位仙君,小声嘀咕,“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能打成这样啊……”
绥阳亦是忍不住唏嘘道,
“据说这两位从前是挚友,且是一起得道飞升为仙,可成了上仙之后,两人有了各自的管辖之地,便有了明里暗里的争斗和攀比,渐渐地就生了嫌隙,两人愈发疏离。
本来面子上还都过得去,可凡世十年起,东边供奉晋文真君的庙宇逐渐减少,信徒开始信奉起訾鸣星君,这才……”
绥阳边说边摇头。
阿雾露出恍然之色,小声道,“这两位仙君倒也有趣,打起架来竟同凡人互殴一般拳打脚踢,法器都不用,怪哉怪哉。”
“这你就不懂了,两位到底是同在陛下手底下共事,天规摆在那里,他们怎能不顾忌?况且若是用了法器,怕是没有眼下这般用拳脚来的痛快。”绥阳低声道。
阿雾闻后又是点头,瞟了绥阳一眼,“绥阳仙君好生厉害,这些事竟清楚至此。”
绥阳尴尬的掩了掩唇,“我也是无意间听闻的。”
半空中的两人下手都不轻,左一拳右一脚都是卯足了劲儿,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却又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阿雾挑了挑眉,“我倒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未必如传闻般的那样水火不容……”如此脾气暴躁的两人,动起怒来怎么还会记得什么天规不天规?
可打了这么久都没下狠手,阿雾分析了一番,倒是觉得他们是不想,不舍而已。
天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似乎也觉着累了,喘息间就发现了地上正瞪着眼睛看热闹的阿雾和绥阳,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方才他们打的忘形,哪曾想会有仙界之人在此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让人家看了笑话!
两人互瞪了一眼,闪身一前一后落到了地面之上,蹙眉看着阿雾与绥阳。
鼻青脸肿的两人即便是厉着眼睛,也看不出一丝威严,阿雾强压下笑意,
“小仙路过……无意打扰了二位仙君,见谅……见谅。”
话落扯了扯绥阳的衣袖,示意其赶紧打招呼,准备闪人。
绥阳这会儿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丝微妙的。
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他的前辈,从前在自己面前都是指手画脚惯了的,可如今他们却如同毛头小子一般互殴成这副惨样……自己要不要装作没认出来啊……
晋文狠狠瞪了一眼訾鸣,又看向绥阳,率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还不待绥阳开口,訾鸣星君望了望不远处的神庙,不屑的开口道,
“还能是何事?定是受了四方的指令,下界来查那神像之事的吧?”
绥阳没想到訾鸣星君竟会如此聪慧,犹豫了一瞬这才点了点头,“訾鸣星君猜想的没错,正是此事。”
訾鸣略显得意,晋文却带了些凝重,
“如此……你家神君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倒是与我所遇之事多有雷同,依我看,怕是有人存心搞鬼。”
訾鸣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满是不屑,故意拆台道,“啧啧啧,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好吧?!你那脑子蠢笨的很!还依你看,依你看个屁!!”
晋文被他这阴阳怪气儿一顿呲哒,当即火冒三丈,双拳紧紧握住,瞪着眼睛骂道,
“我在蠢笨,飞升之前也是个状元,你呢?不过是个屠夫而已!竟还奚落起我来?!”
訾鸣也不甘示弱,狠狠唾了一口,“状元有什么用?!还不是满门抄斩?”
一看二人隐隐又有吵起来的架势,阿雾连忙扯了扯绥阳,悄悄地后退了几步,传音给绥阳道,
“这又是什么情况?”
绥阳扶了扶额,
“此事说来话长,晋文真君飞升之前是个世家公子,訾鸣却是杀牛的屠夫,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结识,成为挚友。
晋文真君那一世文采了得,考上了当朝状元,皇帝面上极为器重,还将公主许配给了他,可不知为何,皇帝在他大婚之日又抄了他满门!”
“哈?”阿雾倒抽了口冷气,脸上神色不敢太过明显,只眨了眨眼,“这么变态!” 绥阳点头,“可不是!訾鸣星君那日亦在吃喜宴,拼了老命才将晋文救了出来,后来两人飞升之后,各自的出身便都成了不可提及的禁忌,眼下这两人故意戳对方痛处
,还真是……”
还真是幼稚,阿雾心头默默接道。
毕竟是生死之交,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
阿雾听了这二人的往事,不禁有些动容,不忍心再看他们大打出手,便大着胆子上了前,笑眯眯的劝慰道,
“二位仙君,既然都是来查事情,那何不同仇敌忾?快消消火……莫让那奸恶之人看了笑话不是?”
阿雾话落,两人同时瞪了对方一眼,嫌弃的扭过头不再说话。
见他们终于不再争执,阿雾松了口气,朝着绥阳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