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苍伤的十分严重,太医虽为其正了骨,可对于他日后是否会落下残疾,也是不敢打保票的。
陆秦苍见皇帝来了,挣扎着要起身为其行礼。
皇帝连忙压下,坐在了他的床边。
皇帝想起了方才在寿康宫太后训斥自己的话,
“老四伤成这般,皇帝眼下可满意了?你明知哀家格外疼这个孩子,明知他性子敦厚为人正直万万不会做出那等事,
皇帝却一意孤行任事态这般发展,任凭旁人这般散播谣言构陷与他,如今他被害成这样,你可如意了!?你拿什么来陪苍儿的一双腿!”
老人家声声控诉,句句击在他原本就愧疚难当的心头,皇帝忽地红了眼,看着陆秦苍的伤腿,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都是朕的错。”
陆秦苍一声苦笑,哑着嗓子道,“父皇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一场意外,父皇何必自责?儿臣无事,您不必挂怀。”
他这般说,皇帝反而更内疚了。
坤宁宫中
皇后十分解气的笑了几声,与二皇子说着话,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四这个狼子野心的这么快便遭了报应!哈哈哈!让他害了你大哥,眼下得了个瘸腿的下场,真真是报应不爽!”
二皇子皱着眉没有接话,他知晓了此事后便十分不解,怎么就这么巧?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走水?二皇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若说这事没有人从中做手脚他是绝不相信的。
虽说二皇子也很想老四出些岔子,可却并不是现在,眼下他还指着把老四架在火上烤一烤,当自己的挡箭牌呢。
皇后见二皇子不说话,只以为他是高兴的过了头,这些日子也多亏有他伴在自己的身侧,如若不然她还真是痛苦难安。
皇后慈爱的拉起儿子的手,出言道,“本宫前些日子求了你父皇,想借着颜丞相的手拉你大哥一把,将他女儿嫁给你大哥,可不曾想颜丞相那个老鬼竟给拒了!”
皇后说到此有些忿忿不平,她冷哼一声继续道,
“拒了也罢!还当本宫非要娶她颜家女不成?昨日本宫与你舅父去了信,你的嫣儿表妹眼下刚及笄,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本宫欲将她许给你大哥,我乔家女可丝毫不比那颜家女差!”
二皇子听罢心头沉了沉,他这母后可真会给他添乱,他好不容才将太子推入这般绝境,她竟还想着法子给自己添堵!
皇后入宫为后这几年,乔家的势力日益见长,虽说比不上颜家根深叶大,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若是此时乔家插上那么一脚,虽说不至于坏了他的事,可也终究是要费上不少的心神。
二皇子心中不甘极了,母后还真是偏心,她那不成器的长子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她竟还看不到更为出色的自己么?
皇后并未察觉到二皇子眼中的狠厉,只一心想着该如何说服乔家与太子联姻。
……
阿雾得知四皇子受伤后倒是没有多惊讶,她甚至有些怀疑此事是四皇子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只是为了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局面中,将自己置身事外而已。
魏少卿也是十分淡然,进宫探望了四皇子一次后便再也未有过什么表示,依旧日日躲在将军府中,名是为了陪伴受了惊吓的永安县主。
此事外界传的也甚是热闹,是谁说魏少将军不好女色的?若是不好女色又怎会对县主这般体贴?这还没过门便如此呵护,他日正式成了亲岂不是要宠到天上去?
阿雾听了这些个话后恨不得唾上几口,呵护个屁!他整日闷在书房内连句话都不同她说,简直无趣死了好不好!
果然传言都是假的!不可信!
这几日魏老将军也是怕了阿雾,被她耍赖的功夫吓得再也不肯来同她对弈了。 阿雾没了玩伴没意思的紧,便开始琢磨大哥与颜玉瑾的事,她这几日发现之前写着孟云贤与颜玉瑾身世的册子字迹已经淡化无几,那便说明他二人的姻缘已经成了定
局。 想到这阿雾又不得不对孟云贤敬佩起来,她此前以为要成全这番姻缘自己怕是要费上一番周折,却不想她不过是从中做了些小手脚,引着二人见了几次而已,便将这
事成了!
这其中一大半的功劳还得归功于孟云贤自己。
阿雾忽地有些想她的两位阿兄了。
自打阿雾医好了太后被封了永安县主,孟家天仁堂的生意倒是更胜从前,人们对孟家更信任了一些。
日日来抓药的客人络绎不绝,阿雾一大早便寻了过来,想看看孟云贤在忙些什么。
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碰到了许久不见的颜家姐弟,颜玉瑾和颜莫离。
颜玉瑾见到阿雾十分惊喜,连忙上前亲切的拉起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调侃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瞧着你倒是更水灵了些!”
阿雾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喜事”是什么事,颜玉瑾见她发愣只当她害羞,便凑到她耳旁小声调侃道,“同我还装什么傻?少将军对你可好?”
此话一出,阿雾才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她尴尬一笑,“还好,呵呵还好……”
颜莫离自阿雾出现,便一直贪婪的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想同她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下见她笑容中带了些苦涩,不免多了些担忧,莫非阿雾过的不开心吗?
阿雾不知颜莫离心中百转千回,只弯眼冲着他笑了笑,心中赞叹,怎么几日不见,这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