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悬挂着将军府标识的马车正往魏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车厢中的迷谷阴沉着脸,手脚被捆的严严实实,口中被堵着块破布,想动动不了,想说也说不出,狼狈的很。
魏少卿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即便迷谷此时目光中的怒火都快烧了出来。
当莫言扛着迷谷先生,将其十分“客气”的丢到将军府的密室中时,清风惊的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少将军竟然就这样简单粗暴的把二皇子最看重的幕僚给捉来了!?
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沉着冷静的主子!
魏少卿看了莫言一眼,他心下了然,立马伸手解开了绳索,迷谷终于得了自由,他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拽出口中的破布怒骂道,“魏少卿!你可是都察院的佥都御使!眼下你这是在做什么?竟然私闯民宅私自囚禁良民,你这可是知法犯法!”
迷谷气的七窍生烟,专挑难听的话说,可不管他怎么骂,魏少卿都是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迷谷终于骂累了,喘着粗气问道,“魏少卿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想明着同二殿下撕破脸了?”
魏少卿听罢凤眸眯了眯,冷着脸几步上前,猛地抓起迷谷的右臂,手上一个用力,只闻咔嚓一声,迷谷紧接着一声惨叫,他的胳膊断了。
迷谷痛的浑身颤抖,望着魏少卿那黑不见底的双眸,心头一股颤栗感油然而生。
魏少卿松开手俯身凑过来,低声问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陆秦枭在何处。”
迷谷面色煞白,惧意促使他连连后退,他拉开与魏少卿的距离,颤着唇回道,
“魏少卿你疯了!我怎么会知道二皇子在什么地方?我只是他的下属,又怎会清楚主子的动向!” 魏少卿眼下确实是疯了,心头的那股抑郁不安快要将他吞噬,他不知阿雾此时在何处,在经历着怎样可怖的事情,他没有时间耗下去,他要立刻知道她在哪,哪怕不
择手段。
见迷谷依旧嘴硬,魏少卿站起身,吩咐道,“既如此,倒是可惜了先生的一手好字,莫言,挑了他的手筋。”
一旁的莫言听罢,立刻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已经缩到墙角的迷谷步步逼近,迷谷大惊失色,连连央求起来,“魏少卿!我是真的不知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莫言见状冷笑一声,“迷谷先生倒是忠心,只可惜一腔忠义错付了东流,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便割下你的手指给您的那位主子送过去,就要看他肯不肯来救你了。”
说罢眸中寒光闪过,匕首冲着迷谷便挥了过去,迷谷乃是一介文人,毫无还手之力,吓得顿时血色尽失大声求饶起来,“我说我说!求你们放过我!”
魏少卿抬了抬手,莫言便停下了手中动作,静静的看着迷谷,
迷谷连忙跪坐在地张口言道,“我知道二皇子在城外有一处私宅,但是具体在何处除了二皇子本尊,旁人均不知晓,在下猜想,少将军要找的人此时应在那处私宅。”
魏少卿闻言凤眸一凛,扔下了一句“看好他。”后,转身便出了密室。
眼下已经入了深秋,夜间凉风甚是冷厉。
魏少卿薄唇抿在一起,木着脸吩咐莫言调配人手去城外寻人,孟云贤此时也查到了些消息赶了过来,听闻魏少卿直接绑了迷谷,他亦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少卿,出言道,“你这是要同陆秦枭撕破脸了?”
魏少卿不答,冷冷道,“城外有一处私宅乃是陆秦枭秘密所有,阁下可能查得到是哪户?”
孟云贤闻言挑了挑眉,伸手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姑娘病重,速回。
“这是我的人在城外南郊劫下的,眼下已经派了人往那方向寻了过去,陆秦枭已经回宫,我还要专心对付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此番便由你去解救阿雾,若是再……”
孟云贤话还未说完,魏少卿却已快步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孟云贤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其实来之前他已经查到了陆秦枭的那处私宅,就连那鬼机灵的阿雾,他也已经躲在暗处瞧见了,见自家阿妹毫发无损,还把那群蠢货支的团团转,这才放下心留了人
手在那,待阿雾玩够了再伺机将她救出来。 他故意没有告诉魏少卿本是心中还有气,孟云贤原本想着这次救出阿雾,便要其与魏少卿划清界限,什么婚约不婚约,他想办法毁了便是,连阿雾的周全都护不住,
他怎能将阿雾放心交给他?
可他没想到魏少卿会为了自家阿妹做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这般丧失理智,直接捆了迷谷。
倒是让孟云贤有些意想不到,这才临时改了主意,给他了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罢了,谁让阿雾倾心于他呢。
……
阿雾捂住口鼻,点燃了内室。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她快步走到后窗处,小心翼翼的推开,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的爬了出去。
门口守夜的丫鬟正昏昏欲睡,忽地被一阵烧焦的味道呛醒,她回头一看,只见屋内火光刺眼,吓得她连声呼叫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她猛地推开门,冲着屋内大声喊着,“姑娘!姑娘你快醒醒!”
屋内火苗不小,她不敢往里冲,旁的侍卫听到呼救声连忙赶了过来,猫着腰便往进了屋,内室火势尤其大,门框已经被烧塌了下来,他压根就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