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武郃和秦克说了什么,但是当秦克从酒楼走出来之后原本略微显得有一些驼的后背挺的直直的,双眼有了神色。
随着秦克走远,武郃也踏出了酒楼,刚出酒楼大门,一个混身破烂脸上还带着一些未干的乞丐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老大,不好了,隔壁的童老大晚上带人冲进我们的地盘把弟兄们给打了一遍,李二哥上前理论被他一刀卸了胳膊,金三哥看事情不妙派我过来给你说下赶紧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们走了在回去”
武郃没有想到敌人的打击会来的这么快,这乞丐口中所以说的童老大浑名叫童瞎子地盘在西长安街道,管着上百个人高马大的精状乞丐,铁胆被他干掉了,而三堂十六会并没有承认他武郃领导右巷子,于是惹来其他街道的势力眼馋。
“你先去找个地方藏着,等明天早上再回来”心下有了计较,武郃给了这个乞丐一枚碎银子抬腿走了,不过他走的方向不是此刻被童瞎子霸占的破庙,而是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公元1864年春,天京城里下了一场雨。
春雨总是又凉又冻,右巷街道的一个打铁铺门前,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在看着打铁铺的人挥起手里的铁锤然后在重重的砸在已经烧红了的铁块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个街道里回荡着,打铁铺的老板人人都叫他老李头,是个正儿八经的天京人,这打铁的本事也是他家祖传的,门外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已经有半个钟头了,伙计过去问他有什么需要那个年轻人也不答话就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在打铁,看那年轻人的穿着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人家不说话自己也就只好装作看不见,只是这个年轻人的眼睛让老李头有点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出来,反正那眼神有点像他小时候在城外山坡上看过的一只饿狼在被猎人围捕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铺子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哗哗的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加之是在晚上,这视线是越发的差了,对面裁缝铺的招牌都快看不清了,老李头停了下来,将打好的铁块放到一旁的冷却池中,烧红的铁块一碰到热水当即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用肩上的黑布擦了擦汗,老李头朝那年轻人说道:“这个爷,外面雨大,要是不嫌弃小老儿这地方脏的话,进来避下雨吧”
武郃抬起眼皮子看了一下这个老人一眼,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我在等人来”
老李头点了下头不在回话,转过去继续工作了。
“虽然小老儿不知道爷在等什么人,但是我知道爷要等的这个人呐肯定不是朋友”老李头把炉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躺在一张破旧的藤木躺椅上然后拿着一个茶壶直接对着嘴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你的感觉没有错,很准”
“哈哈哈,街坊们都这么说,以前天兵们进城的时候大家都担心会发生兵祸,可小老儿对街坊们讲天兵仁义必不会做qín_shòu之事,起初大家还不信,结果呢天兵们果然对咱老百姓秋毫无犯”说道这里老人很是得意。
武郃笑了笑,这些也许就是这个老人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情吧:“老人机说的不错,天兵自是不会对老百姓如何”
李老头沉默了一会看着手里捧着的茶壶问道:“爷今晚上要杀人?”
武郃感慨着回答道:“是啊,这天京城里容不下我,那我只好选择杀人了。”
李老头又滋滋了一口茶水,问道:“爷想杀人便去杀就是了,在我铺子门口又是做什么”
“我在等这今年第一场的春雨停下,也在这里等着他们来”
“爷可否和老头子讲讲你和你要等的人有何恩怨竟是到了搏生死的地步?”人老了就好奇哪怕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这种升斗小民应该了解的可李老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八卦之心。
武郃走进铺子里拿起一把打造好了的厚背刀然后放进还没有熄火的炉子里去,在把100文大钱放到桌子上,这才说道“我不是什么公子,也不是什么爷,我是前头破庙里的叫花子,我运气好坐上了乞丐头,兄弟们尊敬我我也觉得他们不应该怎么活着所以我想带着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但是有的人不许我活的好也不许我的兄弟们活动好,他们刚刚便去了破庙把我的兄弟给打伤甚至卸掉了一个救过我的兄弟的胳膊,所以这个仇我得报,这些人我得杀”
雨继续在下着,甚至有越下越大的倾向,武郃丝毫不担心他要等的人不从此经过,只是在看着炉子里的铁刀慢慢的变红。
老李头起身看了一下炉子里已经变红的铁刀,在看了一眼炉子旁边的武郃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右巷子街道地处城西和城东中间,这边住的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与府衙门口不同,这里点的起灯笼的人家几乎没有。
晚上的街道里格外安静,突然轰轰作响的雷声划破长空,本是漆黑的右巷子街道在天上时隐时现的闪电照应下显的有一些阴森可怕。
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童瞎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身材不一的小弟们,看他们各个的模样今天的事情仿佛让他们格外痛快。
“原以为那杀了铁胆的家伙是个和咱们老大一样的英雄好汉,结果咱们故意放走了个人在那脏不垃圾的破庙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这等杂碎居然敢弄个什么半边铜钱会,真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一个道。众人急忙跟着说是,一通马屁拍的童瞎子很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