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春雨变成了一场大暴雨,而豆子一般大小的雨滴拍打在屋顶的瓦上,加上天空中不时的雷电声,让天京城仿佛经历着一场春雨合奏,街道上的引水漕明显已经不够用了,积起来的雨水打湿了童瞎子一行人的鞋子,他们没有动,因为他们自信且自负,他们自信天京城除了官兵之外没有任何一方势力会动他们敢动他们,他们自负于这天京城的任何一家黑道势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在等逼停他们脚步的人出现,所幸,这个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从打铁铺子走到童瞎子他们的面前距离不算太远也就是30步左右,武郃犹如不是来杀人的像是个游客一般,左手撑着一把白色的布伞,右手持着一柄用布条抱着了手柄的赤红色的刀。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然后站定:“今天你们得死,你们一定得死,你们不死我心不安”
似是为了应景一般,一道闪电击中童瞎子一行人背后一户人家门口的一棵枯树,顿时一堆碎木屑炸了童瞎子等人一身,顿时让他们手忙脚乱拍的打着身上。
武郃没有动,他把刀靠在大腿上,然后把白色的雨伞收了起来缓缓地低下身去把雨伞轻轻地放在地上,而后重新站直了身子。
街道死一般的沉寂,童瞎子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躲藏也没有带着人马埋伏,就一人一刀一伞与雨做伴以雷为声就这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童瞎子没有说话他底下人也不敢出声,底下人不敢出声的原因不是童瞎子不准他们说话,而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从心里觉得实在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太过邪门。
“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就要来取你们的命了”武郃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抬起刀来,他要动手了。
“哼,差一点被你这个毛头小子给镇住了,哼哼今天你来了正好倒省去了找你的功夫,狠话说了这么多,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自己一个来可别怪老子人多欺负你人少,要怪就怪自己托大!弟兄们给我废了这个小子别玩死了,爷我要活的!”童瞎子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已经反应过来了的小厮们顿时变成了凶狠的猛兽,纷纷亮出来了手里的家伙,朝着武郃冲杀了过去。
“你们不了解我,说我托大那是你们没见过我出手”武郃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刀锋向前,一滴滴雨珠滴答在刀背上,冷热相交,雨滴顿时化成了热气,然后变成了迷蒙的雾气。
街道上杀气纵横,刀刃狠狠地砍向迎面冲过来的一个敌人,武郃挥舞着大刀然后重重的砍下,来势不及的汉子急忙将手里的短剑横挡在胸前,“嘶”响起一道金属摩擦声,原本平直的剑身被刀刃强行砍成曲折,武郃再上前一步,刀尖刹时捅破了这个汉子的胸腔,“给我死来!”武郃一脚踢飞这个明显已经不活了的汉子,然后拔刀冲向了人群,倒地一旁的汉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腔不断涌出的鲜血,正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慢慢的扩散开来。他不敢想象自己在这个天京城里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招砍死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他努力的睁大着眼睛,嘴里发着“荷荷”仿佛这样便不会死去一般。
一击便干掉了一个,武郃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朝着童瞎子的方向杀了过去,
而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西长安街的汉子们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同伙被干掉而有所迟疑,手里的刀剑朝着武郃的身体刺了过来,夜晚上萧瑟的寒风越吹越急,雨珠急乱的拍打在人们的衣服上、脸上。
雷电早已经退却,春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工,当天边第一抹亮丽照耀在这中原大地上,又要开始为了生活的人们早早的起了床,卖早餐的小贩们挑起了担子,商铺的伙计们打开了门板,官员们坐上了轿子,武将们穿着金光发亮的铠甲骑着大马,整给天京城里的各色人等给这座城池带来新的一天的生机。
“天纳,这是发生了什么!快报官快报官”一道急啸的声音打破了右巷子街道的宁静,同时打乱了周边人们的脚步。
很快一队穿着黄色衣服的衙役们在当地甲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惨!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一些器官随意散乱着,一具尸体甚至还被割了头颅,如此惨状着实吓坏了不少人,有些胆小直接就在边上呕了起来。还未干枯的血液将整个街道上的地面染的血红,一股子刺鼻的血液味道提醒着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捕快班头吓令手底下的衙役们把街道给围了起来然后让人拿来白布把尸体全部给遮掩好,等待上面的发落,死去的人是西长安街道童瞎子的手下,这些人都是三堂十六会的,江湖仇杀,不是他区区一个班头可以拿主意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场然后等上面的官老爷们的指示。
右巷子破庙,被童瞎子带人扫了场子的愁云并没有因为阳光的照耀而消散,反而让他们担心的是他们的大哥武郃没了消息,按理说都这个时候了也应该回来了才是,李大光嘴色发白,因为被卸了一条胳膊留血过多的他没有晕过去而是一直在强撑住,这个晚上他甚至没有睡觉,金大牙此刻躺在角落的草席上轻轻地发出哎呦的声音,作为半边铜钱会的金三爷、武郃的左膀右臂昨天晚上他没少被童瞎子的人照顾。几十号人愁云惨淡,昨日白天里个个都还是威风凛凛的,今儿个却变成了这副样子,这让原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