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了钱的话题。
钟寒水也不愿意再提,面无表情地眼皮跳了几下,左手一提中药,右手一只鹦鹉,兜里塞着一颗怪石头,大步离开了这个四合院。
结果回到公寓,发现徐陵游提着行李箱坐在门口台阶上打鼾,被他一脚踢醒。
“你怎么在这里?”他冷酷地问。
徐陵游打着哈欠加喷嚏说,“我又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啊,去女友家,吐了一床,被怒而分手赶出家门了,就只能来投奔你……结果你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偷香窃玉去了嗯?”
结果他一抬头,看见钟寒水的造型,立刻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回事?还领个鸟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寒水冷静沉稳地说:“梅菲斯特,跟这个傻逼打招呼。”
梅菲斯特热情地说:“你好,傻逼!傻逼,你好!”
但是徐陵游这家伙被人骂多了,这种初级词汇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反而让他更加爆笑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我操哈哈哈哈这家伙叫梅菲斯特哈哈哈哈,你不是以为自己是浮士德吧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哪位花鸟市场的贝阿朵莉切给你的考验啊哈哈哈哈哈!!!”
钟寒水把中药包放在徐陵游的行李箱上,直接长腿一迈跨过他身上,认证指纹开门,一边想着清热降火寒水石清热降火钟寒水,一边撇嘴在心里纠正,不是花鸟市场的贝阿朵莉切,黑心大夫贝阿朵莉切才对。
徐陵游笑归笑,他一开门,立刻就拎着箱子连滚带爬闯进屋子里,大摇大摆开始占领自己喜欢的客房。
钟寒水给梅菲斯特的鸟架安排好位置,犹豫了一下,把中药都放进红酒柜里。
接着他给手机充上电,开始下单鸟笼鸟食鸟厕所一类的用品,顺便买了个超高价的煎中药用的小锅。
徐陵游扔好箱子跑过来光明正大窥视他在干嘛,然后惊异地说:“你怎么开始用中药了天呐,跟我爷爷一样进入养生年龄了吗钟大老板?”
钟寒水问:“不可以吗?”
徐陵游嬉皮笑脸:“你是房东,你愿意就当然可以咯。不过我听说这种中药锅容易炸锅的,你不如把药拿去大药房之类的地方煎啦。”
钟寒水闷不吭声地把药锅的数量从一改成十,冷静地放下手机。
……其实五万也完全不算贵,他忽然想到。
徐陵游还在嘚吧嘚吧,钟寒水被他从思绪里吵醒,狠狠踹了他一脚,以作对自己的警示。
五万元买六贴药和一块儿破石头,还得替人家照顾鹦鹉,难道不算贵?
隔天他去公司,不动声色地给秘书展示自己手腕上新的饰品。
王秘书是个很懂得揣摩面瘫上司心思的小年轻,不然也不可能一毕业就在秘书部一路爬到总裁特助。
他就开始吹:“欸老板,您什么时候买的这个链子呀,真好看,一看就古朴神秘,很称您的气质的。跟西装和手表搭起来也一点没违和感,这眼光,啧啧。”
钟寒水满意地微微勾唇,沉稳地点头。
“别人送的,说是这石头和我同名,寓意很好。”
王秘书又是一通狂吹,等回到自己工位上一查,嚯,寒水石,批发价格没有上两位数的,都是顶多八块软妹币解决的。
王秘书颇通门道地想,这八成就是女朋友送的了没错。他默默删掉八块软妹币的记忆,决定改天找个机会再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