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在裘掌柜的殷勤相送下,刘凯一行人离开富祥酒楼前往紫禁城。
出来的时候只有刘凯和王承恩两人,回去的时候却有七八人。除了常威等护卫外,还多出一个左良玉。
得知刘凯是信王,并打算招他当护卫后,左良玉的嘴就没有合拢过。
王承恩看不惯左良玉的模样,说道:“你不是要去辽东投军吗?你不是要当大将军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左良玉咧嘴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俺又不傻!投军哪里比得上跟着信王殿下!至于说当大将军……跟着信王殿下,自然能当大将军,喻半仙果然神机妙算。”
听了左良玉的话,王承恩暗自撇了撇嘴,对左良玉的话满是不屑。
信王虽然身份高贵,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可也正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可能有大的作为。
自从靖难之役之后,明成祖朱棣清除藩王,更改了对待朱氏宗亲的政策。规定凡朱氏宗亲,都不得从政、从商,不得干预封地事务。
换句话说,明朝二百多年,宗亲完全是被当成猪在养。信王即便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幻想依靠信王当上大将军,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当然,这些话王承恩只敢在心里想想,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
一行人进入紫禁城,在城门处分道扬镳。刘凯和王承恩回到住所,常威等人则返回护卫该去的地方。
至于左良玉,自然是跟在常威的身边。
想留在刘凯身边当护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严格的审核必不可少。只是,这些就不需要刘凯操心了。
简单的吃过晚饭,刘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
大明的夜生活就那么几样,有钱人青楼楚馆,歌舞升平;没钱人晚上摸黑,躺在床上造小人。全国各地,大体都是如此。
刘凯虚岁十三岁,没有自己的府邸,想要出去浪一浪,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没有成亲,小人也造不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干靠。
当然,就算刘凯现在能够出去浪,他也没有那个心情。
现在是天启三年,距离他登基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时间白白流逝,刘凯并不甘心。
可他的身份是藩王,又能做些什么呢?想到左良玉在酒楼中说过的话,一个主意渐渐在刘凯脑海中成型。
“来人啊!”
想到就去做,刘凯呆不住了,冲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声。
“殿下,您喊小的!”
王承恩的笑脸从房门外探了进来。
“嗯!”
刘凯点了点头,“我要去见皇兄!”
………
太极殿内,两排白蜡将整个大殿照得灯火通明。天启皇帝朱由校坐在书案前,正皱眉看着手中的奏章。
白日里出现过的,有些微胖的老太监抱着一摞厚厚的奏章走了进来。
见朱由校皱眉沉思,不由笑道:“陛下,这是内阁今日送来的最后一批奏章,这些批完,陛下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抬头看了老太监一眼,朱由校将手中的奏章放下,双手按了按眉心,说道:“今日奏章怎么这么少?没有遗漏吧?”
老太监笑道:“去年山~东、陕~西地震,前前后后牵扯了朝中不少的精力。前些时日赈灾结束,受灾的百姓都得到了安置,所以事务少了不少!”
“好!只要百姓能够吃饱穿暖,朕忙碌一些也无所谓。
不过,监督方面不能马虎。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都散出去,让他们盯紧一些。有趁机贪赃枉法的,速报朕知。这件事情,你这个厂督亲自盯着点。”
“老臣遵旨!”
老太监连忙躬身应道。
“辽东可有消息?”
朱由校放下揉按眉心的双手,转头看向老太监,一脸的紧张。
老太监笑道:“恭喜陛下,辽东一切安好。孙承宗令手下传来书信,说建奴酋首努尔哈赤,近来与蒙古林丹汗摩擦颇多,无心南下。如今辽东太平,让陛下不必挂心。
此外,四~川巡抚朱燮元,携秦良玉、杜文焕等人大破奢崇明,先后收复资阳、内江、简州、泸州等四十余州县,奢崇明父子退往永宁。
我军士气大振,如今捷报已经传至保定府,报捷士卒不日就可进京!”
接连听到好消息,朱由校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老货向来报喜不报忧,好消息已经说了不少。说吧!有什么坏消息?”
老太监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偷偷看了靠在座椅上的朱由校一眼,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贵~州…贵~州…方面的消息不太好!”
“说!”
见朱由校睁开双眼,脸色阴沉,老太监吓得双膝跪倒,连连叩头。
“刚刚收到贵~州方面的消息,逆贼安邦彦联合永宁奢崇明和乌撒安效良,诱使我军渡陆广河,先后在陆广、鸭池打败我军,如今贵阳再次受到威胁。”
“岂有此理!”
朱由校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双拳紧握,怒喝道:“朕当初是怎么说的,让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中了贼寇的圈套。
如今贵阳有被围的危险,安贼和奢贼又连成一片,广~西、云~南惶恐不安,四~川才刚刚平定,西南又再次糜烂,这让朕如何安心!
粮饷朕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