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房间,便皱了皱眉。
虽然这院子的女主人已经不在了,但房间里还是四处充斥着女人的气息,他顿了顿,转身走到了外院的书房,那里他曾经交代过,不许任何人靠近。
跟着他的随从一直担忧地看着他,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道:“郎君,您身上的伤……”
萧楚睿不怎么在意地挥了挥手,笑道:“你给我找些疗伤的药和布条来,切莫对外声张。”
药很快拿了过来。
萧楚睿正自食其力地给自己包扎伤口,外面有人通报,“郎君,世子来了。”
萧楚睿的动作顿了顿,道:“让大哥进来罢。”
萧楚涵进来后,看到的是弟弟正光裸着结实矫健的上身,坐在书房一旁的榻上,往右手胳膊上缠白色布条,布条上隐约有血迹透出。
他一惊,快步走过去,厉声道:“你受伤了?”
萧楚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专注自己手上的动作,道:“小伤。大哥这是一家来便赶着过来看弟弟了?”
萧楚涵走到他身旁坐下,转头眸色沉沉地看着他正包扎的地方,确认了伤口不严重,才松了口气道:“母亲让我过来看看你,她很担心你。”
萧楚睿忍不住笑了,啧啧摇头道:“大哥还是与过去一般,不解风情得紧,面对久未见面的弟弟,竟然一句母亲让你过来了事,我这心里啊凉飕飕的,可怜嫂子平日里要时时面对你,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萧楚涵没好气道:“少跟我贫嘴,母亲当真以为你在外头胡混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在做什么危险事,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但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也是时候定下来了吧?你小侄子过几天便要过七岁生辰了,不怪母亲急成那样。
听母亲说你终于愿意在家多待一些时日,怎么,媳妇背着你跟了别人,终于让你认清你在襄阳城是多么讨人嫌了?
母亲因为魏家娘子的事气得不轻,直言这一回一定要给你找个更好的,你便是为了她老人家的身子着想,也少忤逆她几句。”
萧楚睿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套上一件墨青色对襟旋沃,一边系腰带一边笑道:“大哥也说了,我的名声在襄阳城坏成了那个模样,还有娘子愿意嫁与我?就别再祸害旁的娘子了,魏家二娘子的事,也不全是她的错。”
萧楚涵想到自家亲娘嘱咐他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都必须问清楚的那个问题,不禁皱起眉头,“楚睿,我发现你跟旁的郎君有一点十分不同。”
“什么?”
萧楚涵小心翼翼道:“你好像从小到大,都对身旁的娘子毫无兴趣。”
萧楚睿的手一顿。
萧楚涵暗暗叫糟,不禁正襟危坐起来,“旁的郎君到了年纪,不是天天想着娶媳妇,也至少开始关注身旁的娘子,哪个美,哪个娇,哪个身段儿好,你倒好,连自己院子里的侍婢都不看一眼。
楚睿,你老实跟大哥说,是不是在外头沾染了什么恶习?比如……比如……”
那个词萧楚涵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一直低眉垂目的萧楚睿突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随即走到萧楚涵面前,俯低身子,一手撑着榻沿,一手叉腰,平视着一脸惊讶的萧楚涵,不紧不慢道:“大哥可是想说,龙阳之癖?说起来这事我在外头没少见,甚至兄弟间也会发生那种事呢,大哥可是想与弟弟试试?”
萧楚睿长着一双典型的丹凤眼,内勾外翘,眸子乌黑,流转间神光逼人,自有一番勾人的风情。
萧楚涵看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推开自家弟弟站起来低喝,“胡闹!你在外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下九流的东西!可有半点世家子弟的风范!你再如此下去,我就让母亲禁了你的足!”
萧楚睿轻而易举便站稳了身形,执起旁边书桌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道:“放心罢,我对女人没兴趣,更不会对男人有兴趣。
至于禁足,大哥,你觉得能禁得住我?”
萧楚涵:“……”
要是能禁住就不会让这小子一遍又一遍地跑出去最终让母亲失去理智直接给他娶了一个媳妇了。
萧楚睿看到萧楚涵头痛扶额的模样,终是良心未泯地道:“在襄阳城期间,我会乖乖听大哥与母亲的话。”
萧楚涵皱眉,一脸要溢出来的不信。
萧楚睿不怎么在意地笑笑,“嗯……我知道这话由我说出口没什么说服力,我会用行动证明。”
萧楚涵看了他良久,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弟弟就像一阵风,自小就不受任何人管控,在母亲他们眼中他自然是由于过于顽劣,所以无法被掌控,只有他知道,这个弟弟深不可测,是他们没有能力掌控他。
也许这一点,父亲也是有所察觉的。
当然,顽劣还是顽劣!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洗脱!
想到这个混账弟弟竟然连他都敢调戏,萧楚涵就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那从明天起,你随我一同到殿前司去练兵!”
萧楚睿十分配合地点头,“好。”
说着转头喊了声,“阿福,收拾一下院子,把无关紧要之人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萧楚涵:“……”
自家弟弟当真完全没有把那个娶了又休弃的夫人放在心上啊!
所以他一回来就进了书房,是嫌弃那个房间有女人待过?
想起母亲的担忧和自家弟弟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