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厮们把妙鸢拖到假山的山洞里头,却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妙鸢的衣裳咔嚓一声就被撕破了,露出了肚兜,她匆忙躲闪,小舅子一双手伸过来,在她身上肆意游离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妙鸢情急之下一个翻身推倒他,爬上假山逃走,他却没反应过来,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池塘里,呼天抢地喊救命,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这一日苏府上下皆被惊动了,一向端庄温和的苏夫人亲自动手,在前厅责打苏妙鸢,用竹鞭打得她伤痕累累,血液都沁出了衣裳。周凝眉也被惊动了,她嫁进苏家半个月,从未见苏夫人发这么大火,还是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怎么回事?”她悄悄问苏府管家。
“这二公子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徒弟,一直不讨喜,今天把小舅子推池子里了,这可是夫人亲弟弟,又是夫人娘家唯一的儿子,老先生老来得子,又是嫡出,当然是当掌上明珠一样疼着的,却被三小姐推进水池子里去差点淹死,夫人这会子气得发疯呢,少夫人你还是别去掺和了。”
“这样啊……”凝眉若有所思,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没过几日,一封家书便将苏砚悬从武陵山深处召了回来,周凝眉知道婆婆是真生气了,她一个刚过门的儿媳保不了苏妙鸢,唯一能做的,只有写一封家书给苏砚悬,让他来救自己的徒弟。
“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母亲教不好她,你若执意留着她,自己带吧。真是想不通你怎么想的,非要弄这么个祸害在家里气死母亲吗?”苏夫人端坐在上,怒气冲冲,拿着一柄团扇胡乱地扇着,妙鸢跪在下面,盯着地面不发一语。五夫人侧立于一旁,火上浇油道:“当日小舅来府中拜访,这丫头二话不说把人推池塘里去了,若不是仆人们抢救及时,小舅这命就保不住了。”
“鸢儿,这是真的吗?”他蹲下来看着妙鸢,她眼底依旧和初见时一般清澈纯净,不染俗尘。
她看着师父怜爱的眼神,忍不住拼命摇头:“我没有。”
她知道这样的辩词多么苍白无力,哪怕是被苏夫人打得气息奄奄,她都不曾辩解过一个字,因为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她不想被师父误会,多么苍白无力的辩词,她都要说出来。
“我就说嘛,不知道什么山旮旯里出来的野丫头,有娘生没娘教的,都这时候了还死不认错,二公子我劝你一句,哪儿来的,送她回哪儿去。”五夫人见不得妙鸢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嫌弃,苏夫人还没发话,她倒是不顾尊卑礼仪,先手泼尽了脏水。
妙鸢眼泪汪汪的,却一直憋着,砚悬看出来了,一把抱起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抚弄着她的碎发:“这是我的大徒弟,我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的,这段时间给母亲添麻烦了,明日我就带她离开。”
“还有你”苏砚悬指了指五夫人,“再敢搬弄是非,我就让父亲休了你。”
五夫人顿时哑了,只敢拿凶狠的眼神瞪苏妙鸢,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抱着妙鸢,感受到她的颤抖,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轻微的颤抖,他猜想到了什么,带着她,回到自己房间查看一番,果然从手臂到后背都是伤痕累累,新伤旧伤堆叠,他忍着泪帮她清洗伤口,然后上药。他的鸢儿,当时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玉坠都要送给猫儿,她连一只猫都那么喜欢,心地单纯善良,怎会下狠手置人于死地?都怪自己大意了,把她留在这暗潮涌动的苏府中,自己明知道父亲那几房姬妾不是好惹的,怎么不早点带妙鸢离开。若不是凝眉好心给自己写信,妙鸢不知道要被她们折磨成什么样子。
她忍着药草在伤口上晕染开的痛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安慰砚悬道:“师父,我没事的,以前在人贩子那里挨打可比这多。”
“不怕,师父回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他忍不住保住妙鸢,很是心疼。
“师父,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如果你要出门,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听话。”
“好。师父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