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对主仆暧昧的小动作让周围的下人低下头,最为懂事的大管家更是一副遥望云外山重山的架势,何况那些个拔得头筹上位的小管事们哪个不是机灵货色?
恒州府邸在六年前段元亨离家时至今,没什么大变改,倒是这绿荫栽培的更盛,颇富新胜之态。由丹漆金钉府门进入,便是俗气的嵌有砖雕福寿字样的萧墙,如州主府这般气派的府宅也未能免俗。段元亨绕到萧墙背后,蹲下身子,摸了摸低处被人恶意“临摹”的六个扭曲小字。
“恒地段之天也。”
大逆不道,张狂至极!
段元亨一怔自嘲,从小母亲溺爱,袒护。手不食碌,脚不沾尘,受尽了宠爱,哪怕在外头再怎么惹是生非闯祸生事,那个江湖上威风八面,放个屁都震天响的父亲愣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只得后头给儿子擦屁股,正是平日细语柔声的母亲没少在州主大人面前寻死觅活的大闹一番,很是受用。但十二岁的段元亨却做下一件错事,即使母亲极力维护,甚至剪刀抵着脖子以死相胁,最终也是逃不过屁股被打了个皮开肉绽,便是在府宅门后的萧墙上刻下的四个离经叛道的豪胆之言。
那时的段元亨不懂父亲为何大发雷霆,现在依然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明白。
“我儿终于回来了,快让为娘看看。”身后传来激动甚至带有一丝颤动的女子哭腔,话语间已经奔走上前一把将段元亨抱住,潸然泪下,一个劲的打量。
身后跟着个中年男人,不魁梧,也不甚威严,相貌平平,只是挂着他在外人面前从未露出过的温暖笑容,负着手,道了句:“回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