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打赌赢了,是不是该分我一些好处呢?不管怎么说,在这场游戏里,我都为沐少提供了不少乐趣,不是吗?”
赵冬寒故作镇定地说完,睁开了一对美眸。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过,跌落至唇角。那是一滴晶莹而透明的泪珠,包含着几分委屈与不甘。她担心被沐易臣看到,会嘲笑她没出息,便抬起手背,迅速将眼泪擦掉了。
“打赌?什么打赌?”
沐易臣拧起英挺的眉头,抬眸看向她,立即抓住了重点。忽然发觉不对劲儿,她……怎么哭了?方才他故意那样说,是希望迫使她说出心里话,而不是想将她惹哭。每次只要看见她落泪,他的心就会跟着揪痛起来。
另外,她怎么又开始叫他“沐少”了?他努力了那么久,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进展。他连哄骗与强迫的手段都用上了,她才肯叫他几声好听的。如今,她改回了疏远的称呼,是又打算跟他保持距离了?
总之,只要她心里有他,一切便都不是问题。这些小状况,他可以一会儿再解决。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搞清楚,这丫头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赵冬寒挺直了脊背,冷笑着说:
“你不必演戏了,那天你们在ktv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哦?你听到什么了?”
沐易臣侧过头,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不紧不慢地追问道。大脑中却在努力回忆着,当时他和几个哥们的对话。该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让她误会了他?
此刻,赵冬寒也是豁出去了。说就说!反正游戏结束了,沐易臣也要赶她走了。干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一切摊开来讲清楚算了。免得她压在心里,感觉到憋屈。于是,她扬起精致而小巧的下巴,提高音量说道:
“我听见,你的朋友都在夸奖你。他们说你本事大,不到一个月就把我搞定了。还说,你打赌赢了之后,可以得到一辆新款跑车。而你,当时也承认了他们的说法。这些话,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说完,赵冬寒有些哀怨地思忖:要真是她听错了,那该有多好……
原来如此。沐易臣听到这里,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不由得咬了咬牙,在心中暗骂许文轩。都怪这个不靠谱的家伙,非要提议跟他打什么赌。要不是许文轩多事,赵冬寒怎么可能会误会他?两个人现在不知该有多甜蜜,哪里会出现这些波折?
他们之间的误会,如果只是这个的话,他倒是不担心了。只要跟赵冬寒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沐易臣的心中百转千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黑眸之中无波无澜,一派平静。薄唇阖动,徐徐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没听错,我确实和他们打过赌。”
听见沐易臣毫不愧疚地当面承认了,她激动得站了起来。胸口起起伏伏,急促地喘着气,愤然说道:
“所以说,你果真用我来打赌了?你是为了一辆跑车,才来追我的?”
“认识这么久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他高挑英眉,抬眸凝视着她,语气微微发凉,“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感觉不到?”
正说到这里,刘姨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在她手中,捧着一个硕大的托盘,上面放着几道颜色好看、香气扑鼻的菜肴。
“来,小姑娘,尝尝我的手艺。”她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忽然瞧见赵冬寒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好看,便疑惑地问沐易臣,“你未婚妻怎么了?怎么不坐啊?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没有,我们从不争吵。她乖巧懂事,什么事都听我的。”
不等赵冬寒开口,沐易臣抢先出言解释道,“刘姨,你不知道。我家媳妇儿哪儿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要求,稍微严格了一点儿。昨天洗碗的时候,她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盘子,她感到十分愧疚。因此,主动要求在吃晚饭时,给自己罚站一小时。她说,要以此来告诫自己,以后小心谨慎,不再犯错。我这么疼媳妇的人,哪里舍得她站着?所以正劝她呢!”
接着,他转过头,如哄小孩儿一般,用轻柔的语气对赵冬寒说:“好了,稍微站一会儿,意思一下就行了。快坐吧,下次洗碗的时候,小心点儿。”
赵冬寒秀眉一拧,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眸子,瞪视着沐易臣。
这家伙,黑她还黑上瘾了?一分钟不贬低她一番,他就会肚子疼是不是?她给自己罚站?有没有搞错啊!他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她手脚麻利、办事稳妥,什么时候失手摔碎过盘子?即便是真的,她也一定会好好吃饭,绝对不会这样自虐。再说,做得过分的人,明明是他。即便要罚站,也应该罚他才对。
她刚要开口辩解,就见沐易臣微微侧过身体,低声威胁道:
“别解释!否则,我马上把你按在桌子上,亲得你苦苦哀求、叫我爷爷为止。”
赵冬寒的胆子极大,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一件事,那就是沐先生当众对她耍流氓。
因此,听到对方的恐吓之后,惊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要脸,她还要呢!要是他当着刘姨的面,那么对她的话,她还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吗?恐怕她连午饭都不好意思吃,就得提前告辞了。相比之下,还是罚站的说法更体面一些。迅速衡量了利弊之后,赵冬寒立刻做了决定。
她将嘴巴闭得紧紧的,敢怒不敢言地坐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