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小姐抬爱,厚着脸皮说一句,我也是把二位小姐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见赵冬寒的态度不似平时那般轻松,兰姨的神情也有些紧张了。
“联姻的事姐姐心里不能接受,前几天她想不开伤害了自己,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那个联姻的对象绝非良人,所以我打算今晚带姐姐离开这里,出去暂避一时再回来。”
“不行的。难道您忘了吗?过去二小姐也曾离家出走过,后来很快就被老爷找到带回来了。如果再来一次,两位小姐肯定都会受罚的。老爷那个脾气,发起火来谁劝也没用的。再说,离开了这里,你们能去哪儿呢?”
兰姨一听,连声反对。
“我打算先去朋友家住几天,然后再想办法。如果不走,姐姐的精神迟早会崩溃的。难道您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青春年少的姐姐日日痛苦,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吗?”
赵冬寒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兰姨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如果您和大小姐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拦你们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太婆不懂。总之,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兰姨,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留下,恐怕是会被牵连的。”
赵冬寒忧心忡忡地说。
“怎么?我也要一起走吗?”
兰姨略感惊讶。
“嗯,为了您不受责罚,希望你也能跟我们一起走。只是,如果和我们在一起,也许会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一阵子,比不上在赵家生活安逸、衣食无忧。”
兰姨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赵冬寒,目光坚定的说:
“到了我这个年纪,把一切都看开了,在哪儿都一样生活。这些年我攒了一些钱,够我养老用了。既然如此,我阿兰愿意和二位小姐共同进退,荣辱与共。”
“谢谢兰姨!放心,我会从自己的体己中拿出一些钱来供您生活,不会让您受苦的。你先收拾一下随身用品,十分钟后我们在姐姐的房间会合。”
一切都说好了,赵冬寒先下楼去巡视了一圈。大家都睡了,大厅里寂静无声,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还亮着。
轻轻推开大厅的门,她来到庭院里。院子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亮只有朦胧的月色。雨后的院落里,空气清新而湿润,掺杂着泥土的气息。
环视了一圈,她看到负责打更的老李住的那件小屋子里黑着灯。故意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连狗叫声都没听到。
此刻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她转头上了楼。回房间取了小行李箱,又把车钥匙拿在手里,然后赶到了姐姐的房间。
赵夏暖和兰姨已经在房间里等她了,赵冬寒不再多言,朝两个人点了点头。赵冬寒走在前面,兰姨抱着一个包袱走在中间,赵夏暖回头深深凝视了一下房间,才提着一个小皮箱跟在她们后面离开了房间。
从走下楼梯,到穿过大厅,一切都进展地很顺利。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转了个弯进了车库。
赵夏暖攥紧了手中的小皮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双腿有点儿打颤。
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
她也曾做过一次离家出走的事,但当时年纪尚小,心智不成熟,一时叛逆之下就搬到了同学家。
长这么大赵夏暖只做过三次反抗父母的事,一次是绝食,一次是离家出走,还有就是前几天的自杀拒婚。
前两次是为了和吴严在一起,最后一次是不想和沐家联姻,说到底还是因为吴严。
赵冬寒打了个手势,示意姐姐和兰姨在旁边等候,她准备去开车门。
正在此时,一道亮光刺向了赵冬寒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你们打算去哪儿?”
随着一道严厉地斥责声,脸色铁青的赵凡拿着手电筒出现在了车库门口。
赵太太穿着一身浅粉色睡衣站在他身后,高高的扬起下巴,冷眼看着她们,阿春、阿佩和四个保镖也陆续从大厅里跑了出来。
“爸,我们……”
赵夏暖刚结结巴巴地吐出三个字,就被赵凡打断了:
“不用白费心机找借口了,跟我进来!”
大厅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赵夏暖垂着头瑟瑟发抖,手心里都是汗水,一旁的赵冬寒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相对于姐姐的紧张害怕,赵冬寒的情绪里包含的是灰心和担忧。
虽然料想过会被找到,可没想到连大门都没走出去。
逃跑计划失败了,她没能把姐姐带走,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了吗?
“给我跪下!”
随着赵凡的一声命令,赵冬寒和赵夏暖一前一后跪在了他的面前。
兰姨也想跟着跪下,被赵太太拦住了。
“兰姨,这次多亏你的及时通知,才阻止了这场闹剧,你不必下跪受罚。”
闻听此言,两双难以置信的眼眸同时望向了兰姨。
“兰姨,你竟然……”
别开头闪避着两姐妹的目光,兰姨站到了赵太太身后,不再说话。
“说吧!这是谁的主意?”
赵凡端坐在沙发上,阴沉的表情,明显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我!”
姐妹二人同时答道,都不希望对方受罚,不约而同的想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真是‘姐妹情深’啊!我问你们,赵家是怎么对不起你们了?为什么晚上不好好在房间睡觉,拿着包袱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