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抱着目的哄了宋清云两三年突然走了,事到如今,宋清云心知小苏犯了错,理智上,宋清云没有理由开口叫小苏回来,心中才整日郁闷不乐。
韩叙想找个由头陪宋清云说说话,让她不用那么孤单,然而找了好些理由,宋清云都在摇头,看起来没什么兴致,韩叙只得自己黯然地回房。
看来,每一个人,不论身份贵贱,人品高低,对于某个人的影响,不论好坏,都是不可替代的。
正因为如此,韩叙心底更是坚定,只要有自己在宋家一日,就不能让小苏回到宋清云身边,决不能再让那个心怀不轨的歹毒丫头去影响婆婆的心情,把好好的一个老人家骗进沟里。
现在其实,不光是宋清云郁闷,韩叙自己的心情也挺复杂,她发愁、感慨、还矛盾。
这么复杂的心情,跟宋清云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宋浔。
她不希望宋浔插手介入这个局里,然而宋浔看似漠不关心,却从始至终就没放过手。
她发愁的,是南君泽的心思甚至比宋浔还要细腻,自己这样夜路走多了,天天呆在南君泽身边,难保不被他察觉到蛛丝马迹。
感慨的是,宋浔这个从不讲理的霸道男人,在她那样绝情地弃他而去之后,当事情脱出她的掌控无法收拾,他还是那样霸道不讲理,不经她同意二话不说把乌鸦给弄走了。
现在的她,矛盾的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应该默认宋浔继续插手,帮助自己加快收拾仇人的步伐,还是果断去拒绝他的好意,慢中求稳让南君泽找不出理由诟病,保韩家一段时间的安宁。
一个人在冰冷的阳台上吹了许久的冷风,也没有把她吹到有多冷静。
她终是没能忍住,承认自己的心是在想他了。
拿出手机,找到“白季岩”的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白助理,替我谢谢他。”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称呼宋浔不再是宋总。
这回跟以往有点区别,“白季岩”居然没有等很久才回复,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回了过来:“二少奶奶,您说的‘他’是谁啊? ”
韩叙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在称呼上加个宋总,以为“白季岩”是在暗示她不能对老板不敬,便立即改正说:“额抱歉,刚才打错字了,请帮我谢谢宋总。”
而这回,“白季岩”竟是又许久都没有回复,十几分钟后,才敲回来两个字:“哦,好!”
这便没了下文。
她也没有别的话好让“白季岩”转达,满腔的思念,终是没有发送出去。
而且,中间隔着一个“白季岩”,除了正儿八经的商量事情,其实也不那么方便说了私密的话。
她叹了一气,满满的失落感。
而另一头的人,不过是在气她嘴硬。
“老板,您直接跟二少奶奶说不就好了?女孩子有时候没想这么多,您老让她猜,二少奶奶心思单纯,怕是挺难为她的。”
美居六十八层书房里,白季岩这个旁观者,见自己老板跟个孩子一样在赌气,暗暗腹诽,有话不直说,您老喜怒无常的,二少奶奶得能猜到您的心思才怪了!
宋浔把手机丢到了桌上,如墨深眸阴霾重重,动了动嘴角,似是想骂几句,终是没骂出来,假装忙着埋头在一堆文件里:“我难为她?”
“好歹二少奶奶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她这么说不是很正常嘛!”
他冷冷地纠正道:“以后叫她韩小姐。”
“啊?是!”白季岩早已习惯,老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保准没错。
宋浔在文件堆里审阅了许久,扬手伸了个懒腰,把脚给架到办公桌上,点了根雪茄,淡淡都说:“三天后就是董事会,她也就剩这几天可以安宁了,之后我可能会很忙,顾不上她,你多找些人看着她点。”
宋浔慢条斯理听起来轻飘飘的话,却让白季岩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感觉出了沉重的份量。
白季岩点了点头,默默地在心底记下。
……
夜里南君泽在半夜才回到了宋家,韩叙也熬到这时候还没有睡下去。
她在想今天跟罗蓝在城中村野外交战过后,罗蓝是否去南君泽那里告过状,也不知会有什么状况出来。
自从他和罗蓝暗点关系被撕开后,南君泽的工作虽然依旧很忙碌,但每天必定会在晚饭前就回到宋家,今天是还是头一回到半夜才回来。
韩叙推测着,罗蓝可能把今天白天的事都告诉了南君泽,他又去了罗蓝那里,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回到家。
南君泽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以为韩叙睡着了,也如往常那样没有开灯,摸黑无声地走进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适应了房内的昏暗之后,透过窗帘缝隙映入的那点光线,看见的却是床上两只反光的眼睛,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他急忙打开了灯,回头才见韩叙并没有睡觉,而是披头散发在床上卷着被子坐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怎么还没睡?”南君泽讶异地问。
韩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是有很多话要说,可就是不张口说话。
南君泽走近她身旁,大手刚想往她额头上伸去,如以前那般探探热,看看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愣愣地韩叙忽然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你怎么了?”南君泽缩回自己的手,无所适从地坐在床沿,身上还带着更深露重的寒气:“我才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