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被宋清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面色十分尴尬:“我,看见妈不舒服,担心您的身体,就跑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韩叙发现宋清云眼里充满了警惕,当听见了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之后,才有所缓和:“我没事,你回房去吧,我也要去歇一会儿。”
南君泽扶着宋清云进了一楼的房间,唯独把韩叙丢在了客厅里。
虽然看上去不是有意,可她总觉得,这母子二人,又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她想去听听,可就这样跟进去宋清云的房间,显然不合适,韩叙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眼角看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方嫂,霎时眸光一亮:“方嫂。”
“我在,二少奶奶。”方嫂走过来问:“二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韩叙凑近方嫂跟前说:“太太中午可能没有吃饭,刚才情绪不好,你煮一碗安神茶端进去给她。”
安神茶好煮,中草药丢进水里烧开非常容易出味,五分钟就煮好了,方嫂端着热气腾腾的安神茶,小心翼翼地进了宋清云一楼的大卧室。
韩叙没有上楼回房,而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好一阵之后,方嫂才从宋清云的房间里出来。
不等韩叙说话,就来到跟前小声说:“太太跟二少爷在说,现在去联系家族旁支和所有走得较近的股东,明天家里要举办私宴。”
一句话匆匆说完,方嫂就闪身进了厨房。
韩叙心底顿时一惊,公司里闹成这样,宋清云和南君泽竟然还有心情在家里举办私宴?
不对,方嫂刚才说到了家族旁支和股东,这显然跟宋浔说后天的股东会有关系。
难道说,宋清云想用明天一天的时间,把家族旁支和信任的股东都喊到家里来,游说他们跟宋浔作对?
韩叙忽然感觉自己的右眼直跳,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容不得多想,火速上楼跑回了房间,从通讯录里找到白季岩的手机号码拨打出去,没响几声,白季岩就接了起来:“韩小姐?”
韩叙一怔,白季岩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二少奶奶不喊,突然喊韩小姐!
听起来怪不习惯的。
然而此时有事要跟他说,韩叙顾不上去问白季岩对自己尊称的问题,匆忙道:“太太和南总在商量明天晚上举办私宴,在宋家别墅,请的是家族旁支和他们信任的股东。”
不等白季岩回话,韩叙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料想必定能引起宋浔的重视,她已不能再多说,本身就觉得自己背着宋清云和南君泽做这种事,有点不耻,要不是想到她们针对的是宋浔,她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把这消息送到白季岩那里之后,韩叙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一个下午都在注意着家里的状况,宋清云在房间里休息,就没再出来过,南君泽也只是在客厅里抱着电脑敲着什么,大概是在联系明晚的私宴目标对象。
她有意无意地走下楼去,到南君泽身旁假装随口地问:“忙什么呢?”
南君泽会转头对她淡淡地笑:“忙点公司的琐碎事,你自己先去玩吧。”
按说,这些日子,因为罗蓝的事,南君泽总是极其敏感地在维护着韩叙的感受,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她不高兴再提离婚,而如今却让她自己去玩。
显然是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可想而知。
南君泽越是认真,韩叙越是担心,生怕锋芒太露的宋浔,会遭到南君泽暗中的算计。
如果明天家里的私宴上,宋清云成功说服众多有分量的股东,宋浔想要在后天的股东会上,提议解散董事会的计划就可能会泡汤。
光是在家里注意着南君泽的一举一动,似乎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也才生无可恋地发现,明知南君泽现在正在做什么,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晚餐的时候,宋清云从房间里出来了,直接去了餐厅用餐,南君泽在一旁亲自伺候着,显然是在伺候这宋清云的心情。
韩叙身为儿媳,也只能尽力表现自己的孝心,小心翼翼地旁边陪着南君泽伺候宋清云。
宋清云面色依然不好,吃了几口饭后,抬眼看了看韩叙,在她的脸上搜寻着什么,若有所思。
韩叙摸着自己的脸问:“妈?怎么这样看着我?”
宋清云僵着脸摇头继续吃饭。
韩叙心想,大概是宋清云下午觉得她听见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以为她会说出去,立刻说道:“妈,下午我什么也没听见,在楼上的时候,听见君泽在喊,才知道您身体不舒服,光担心您的身体了。”
宋清云沉着脸点了点头,还是一句话不说。
一顿饭吃的,仿佛谁也不理谁,却又说不上谁没理谁。
饭后宋清云就回了房,南君泽也依然坐在客厅里捣鼓着电脑。
韩叙不想再去南君泽跟前晃悠,再晃下去,心底这点心思昭然若揭的,南君泽要不是因为有事情忙着,早就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是没多久,楼上房门口透过护栏缝隙观察楼下的韩叙,看见南君泽放下电脑,手上什么也不拿,就走出了大门。
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出去至少拿个车钥匙,或者手机和钱包,还有公文包,可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南君泽出门不奇怪,什么都不拿人就走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韩叙急忙从楼下往下跑,不敢从大门追出去,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