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杨胸口起伏不止,接着又转头对宋浔客气地说:“宋总,我不是在针对您,只是我这个不肖女儿身为人妇,竟然做出这种不伦之事,且不说婚什么时候能离,就算是能离了婚恢复自由,将来您也会看不起她曾经的轻贱,不如现在就让我把她领回家,让我好好教育!免得将来又做出辱没家风的丑事!”
李心秀哭声骤停:“老杨?你干嘛打孩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的宋浔,没想到沉默不语的韩柏杨突然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种想法。
惊讶了片刻,连忙走过来扶着韩柏杨坐下:“韩董,呃您要是不介意,我喊您一声爸爸,请您别激动,恕我直言,您说的辱没家风的丑事,言重了,其实这应该怪我,小叙是无辜的,说起来我们当初虽是被陷害,可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关于她和南君泽的婚姻,我会跟南君泽商谈,必定会有个结果,请您放心,她是因为我才遭到宋清云母子的欺负,我感激她一辈子都来不及,将来又怎么会看不起她呢?”
刚才还激动的恨不能立刻将韩叙拖走的韩柏杨,此刻听见宋浔的话,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满眼的欣慰。
这点小小的变化被韩叙收进眼底,她忽然很想抱着自己的老爹哭一顿。
原来老爹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到底,她是一个有夫之妇,跟宋浔的属于令人不耻的关系,老爹没有去理会南君泽绿不绿帽,反而到宋浔这里来要把她领走。
其实是怕将来,韩叙是个二婚自觉低人一等,生怕宋浔是一时心血来潮,万一将来对她腻味了,会因为韩叙曾经干下这种出轨的事,反被宋浔嫌弃。
刚才老爹那一番话,其实是想要宋浔一个准话,这不是丑事,她也不轻贱,她是为了宋浔才遭人话柄,以后不准看不起她。
如今宋浔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将来也能有底气些。
韩叙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老爹,用眼神在说:你个老头子,真是个老狐狸。
李心秀不明就里,忙着劝解也顾不上哭:“你个死老头子啊?叙连孩子都有了,现在把她领回去,让宋总和她两人分开吗?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李心秀这个是个当妈的心,以前只认南君泽,眨眼间就能认下宋浔,为了自己女儿,也是豁出去了,哪里能同意韩柏杨的话,真要把韩叙领回去,以后指不定就给了别的女人机会,宋浔就能把韩叙给忘了。
韩叙闪着泪花看向宋浔,给他对着李心秀使了个眼色。
聪明宋浔,即刻领会,十分不要脸地对李心秀喊了声:“妈说的极是,小叙不能回临江,就住在这里,谢谢妈!”
韩柏杨笑眯眯地又不说话了,自个儿坐回了沙发里。
“哎呦喂?怎么地?这就把女婿给认下了?”韩二从大门外走进来,那声音响亮的,在整栋别墅里回荡,余音尚能绕梁三日。
那家伙,此刻正跟白季岩两个在偷笑。
客厅里的气氛霎时松快起来,没了刚才那股子的紧绷感。
“现在我是您小舅子了,以后可不是我看您脸色,您得把我哄的开开心心的,我老姐才不会给你脸色看!”
韩二走到宋浔身旁,得意地高声喊叫,说完蓦地又一怂:“嘻嘻嘻,宋总,我跟您开玩笑的,您可千万别当真啊,难得有机会可以跟您撒撒野,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嘿嘿!”
可不是吗?谁到了宋浔面前,不是得躬着身子拘谨说话,韩二这家伙还真会找时候,小舅子自己就当上了。
宋浔眸底两把飞刀劈了过去,韩二立刻闪到李心秀身后寻求庇护去了。
“韩二!闭嘴!”韩叙佯装生气。
“啊!韩大!你有了宋总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啊,妈!您看看她狼心狗肺那样儿?”
宋浔从未感受过这种吵吵嚷嚷,却又亲情浓厚的氛围,以前装满的到刀子的深邃的眼眸,早已被融化,眼底尽是新奇和温柔的笑意。
看得韩叙越发的心疼,宋浔才是真的可怜,从小没有父母,在宋清云那样一个算计他的姑妈欺压下长大,假惺惺的亲情,他大概不知真正的亲情是什么滋味。
如今,连他爸爸留给他的一切都被占去了。
就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韩叙没有父母和韩二的那般轻松,反而沉重的感觉喘不过气。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过几天会回去看你们,”韩叙带了眼宋浔,正色说:“他事情挺多的,就别给他添乱了!”
韩柏杨自是明白韩叙说宋浔事情很多指得是什么,宋氏今天下午就闹出了大事,整个行业都知道了。
下午原定的股东会,被强行改为紧急董事会,只有十几个董事能进会议厅。
宋浔在会上当场撤销了宋清云的冷静期,南君泽的任命即刻生效。
这一波操作,就是再糊涂的人都能看出来,宋清云南君泽母子二人得了手。
宋氏易姓,以后将会是南家的天下。
原本支持宋浔的董事根本不愿相信,现场激烈僵持争论不休,最终因为宋浔的果决才不得已放弃。
散会之时已是华灯初上。
出了宋氏大楼,满面春风的宋清云,才假意好心地告诉宋浔,韩叙关在宋家别墅的地下室。
找到韩叙之后,白季岩尊宋浔的吩咐,给韩二通报了这个消息,韩家人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韩叙晕过去之后,睡了一个多小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