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无缘无故蹲在美居国际停车场自己的车旁,醉的再逼真,南君泽也明白事情大概不会有这么凑巧,何况他的车,她是能认出来的。
如今这一路回到家里,韩叙的酒醒了大半,立刻就掩藏脆弱,对他撒满千刀万剐的敌意。
这下可以确认,她在美居国际停车场里,真的是凑巧蹲在自己的车旁,这个女人的心依然如石头一样硬。
这才是真实的韩叙,没有心机,想到什么做什么。
这正是南君泽看重她的地方。
看来想要重新开始,还需要做更大的努力。
南君泽没有说话,沉着脸一把将她大力给揽了过来,连抱带拖弄进了卧室里。
刚关上房门,外面走廊就跑来几个粗壮的佣人婆子,被关在了门外不得房门而入,只得退了下去。
韩叙心里暗暗高兴,刚才南君泽的表现很不错,只有这样才能气到宋清云,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如宋清云的亲儿子跟她的意见背道而驰来的有效果。
为了取信南君泽,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要保持自己对他一如既往的敌意,才不会让他抵触从而加重防备。
回来宋家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把宋清云给弄死,如果没有机会,就先让她们母子二人反目成仇。
卧室里的装饰和摆放依旧如常,一年前她用过的东西都还在,化妆品有的都过了期,也仍旧摆在原位丝毫未动,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想来是南君泽不让佣人进来打扫,怕她的东西被丢弃。
韩叙在房间里慢慢的转悠,假意看到自己的东西没有被扔掉,而微微有些感动的神色,接着还演戏演全套,在南君泽发现以后,火速把这点感动给收了起来,就像不愿被他看见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到她亲自手刃仇人以前,一想到自己要时刻面对着南君泽,韩叙心里就十万分的抗拒。
“你还真敢把我领回这里跟你同床共枕?不要命了?”
韩叙话音刚落,南君泽竟逼到她身前,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衬衫,露出胸前健康的肤色,指着自己心口说:“去找把刀,戳这里,如果你真要我的命,就给你,戳到你出完气为止。”
韩叙心中一怔,暗道南君泽还真是大胆,不怕自己身上真藏着刀子,给他来个透心凉。
无奈自己身上没有刀,而南君泽大概也是算计好了,这里整个卧室,显然也不会有利器,他才敢这么赤条条地挑战她的忍耐度。
脸上装作被惊吓的样子,韩叙立刻往后退至墙边:“你别过来!”
“看看,我什么都不做,你就能吓成这个样子,别藏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南君泽眼里有些微微的得意。
韩叙心里冷嗤一声,她心里当然有他,时时刻刻惦记让他去死,不想着他,怎么能记得住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她愤恨地去了衣帽间,拿出自己的睡袍浴巾去了浴室洗澡。
南君泽看她走路都走不平稳,还死撑着不愿让他扶,自己又肯乖乖进去洗澡,显然是同意留下来了。
他可以控制她身体的自由,而心只有慢慢感动才能融化。
南君泽没有急躁,都等了一年了。
不正是这一年,才让她消去了大半的恨意么?
不然今晚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是用头撞上来同归于尽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在乎再等久一点。
说不定很快,她就会回心转意,做回曾经那个温柔乖巧的小女孩。
夜里南君泽要搂着她睡,她竟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搂着。
“你在想什么?”南君泽俯在她的身上问,两只手尝试着去解她的睡袍。
“我在想一会儿怎么杀了你!”韩叙不紧不慢地道。
“那你这个杀手不合格,哪有要动手的时候还告诉别人的?”
“对呀,哪有要动手的时候还告诉别人的?”韩叙反问了一句。
这一句本该把南君泽问的毛骨悚然,而他却在惊悚过后找到了一丝欣慰。
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和她的距离,好像近了许多。
如果她不反问,他就真的没有戒心了。
她愿意提醒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激动的呢。
“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心里有我。”南君泽高大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立刻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复原呢,我是不怕死,你就觉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让你尽兴?”
南君泽滞住了在她颈间游走的唇,差点忘记了,她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不合适做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如果强来,以后会让她增加得各种妇科疾病的风险。
“对不起,一时没想这么多,睡觉吧!”南君泽果然忍着某处的蠢蠢欲动,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将胳膊肘垫在她的脑后。
韩叙心里其实很着急,要不是在这间卧室里找不到利器,刚才他俯身下来那一刻,刀子就应该穿头心脏了。
来的时候,为了打消南君泽的顾虑,她连任何稍微有点攻击性的武器都不敢带,免得还没近身就被他察觉图谋。
如今什么武器都没有,她只能忍。
既然无法动手,索性装个好人提醒他一句,反而更能在他身上收到意外的信任效果。
等往后,她就算动手失败了,他也会把她的动作当成赌气的玩笑。
南君泽还是头一回在她早晨醒来的时候还不愿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