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百无聊赖地走进去,入眼看见宋清云脸上和手臂上,还有两条腿都被纱布缠着,就像某个打满了补丁的破烂,令人看一眼都能起鸡皮疙瘩。
她开心的差点笑出来。
碍于南君泽还在场,为免被那母子二人合着夹击,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没有把笑容挂在脸上。
想不到那只小白狗的牙齿还挺锋利的,在被打死前,撕扯宋清云的那几个回合,竟能咬出那么多的伤口。
厉害了!
只是可惜,没能一次咬死宋清云。
“太太请不要激动!伤口渗血了!”护士推着换药车从外面走进来,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动静,连忙过来劝阻。
南君泽搂着韩叙让开了几步,给护士的换药车推到跟前。
韩叙趁机贴在南君泽身上撒娇,这点动作被边上宋清云看见了,宋清云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贱人!你给我死出去!韩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不要脸的货色,全都不得好死!”
这下招来了韩叙的怒火,不顾南君泽拉住的手,韩叙两步推开身前护士的换药车。
站在病床前指着宋清云骂道:“你这种恶毒黑心肠,是会遭报应的,就像现在这样,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儿子苦苦哀求我,我还不屑来脏了眼!”
说完,趁南君泽没反应过来,韩叙一把将换药车上的医疗器械,还有大堆的药品一股脑扫到了病床上。
药瓶和医疗器械打在宋清云的身上和腿上的伤口,气的宋清云哇啦大叫。
护士吓了一大跳,看着一片狼藉的药瓶愣得说不出话。
南君泽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切,已经来不及阻止。
狠狠地发泄了一番,韩叙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理好自己的衣服甩身就走出病房。
身后是宋清云暴跳如雷的嘶吼,还有南君泽慌乱的小声安抚,再加上回神过来的护士要求不要吵闹激动撕裂伤口的劝言,病房里杂七杂八的声音已经乱做一团。
韩叙若无其事地走在走廊上,南君泽没多久就追了出来:“老婆,你等一下!”
韩叙大跨步地连头都没回一下,径直走进了电梯,还旁若无人地使劲按关门键,电梯门关到一条缝的时候,南君泽很适时地插进来一条手臂。
还是让他给追上了,韩叙恨恨地想,还打算着自己先出去门口,看看旁边哪里有没有刀子卖,现在被南君泽追上,计划又泡汤了。
“说好就来看看妈的,她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吵架?让一让她不行吗?”
南君泽眼里充斥着难以化开的伤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一面恼火,一面又不敢责怪韩叙,两头为难。
活该!韩叙在心底狠狠地骂道。
以前宋清云能欺负她,是骗着她来欺负,现在原形毕露了,还指望她能如以往那样逆来顺受不成!
一路上任由南君泽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解,韩叙都不发一言,连手都不让他握,只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包盯着挡风玻璃出神。
回到宋家别墅,南君泽看韩叙也不闹情绪,悄悄地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没做什么怪异动作,才去了楼下客厅里抱着电脑工作。
哪怕南君泽已经回到家,两个保镖仍然守在二楼韩叙的房间口。
好像她随时会逃跑似的。
韩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包进了浴室,把门给反锁。
背靠着浴室的门,狠狠地喘着气。
她太紧张了,紧张的连心脏都要跳出来。
刚才在医院里,趁着跟宋清云对骂,边上的人都愣住的瞬间,韩叙借着撒泼扫落了一车的药品和医疗器械。
顺手把一支针管和一小瓶药水抓在了手里,还眼疾手快地,在所有人愣神关注病床上的宋清云之时,将针管和药水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那车药品,应该是护士巡房给众多病人换药的车子,车上什么类型的药都有。
韩叙没有时间去细细斟酌自己需要什么药品,看见一瓶写着字样,立马就抓在手中。
这是一瓶苯甲二氮卓,俗称:镇定剂。
她不仅拿了镇定剂,还知道顺手抓了针管。
有了这支针,她只要趁南君泽不备,打进他的身上,让他无力反抗,就是南君泽任由她宰割的时候。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韩叙好不容易喘够了气。
手忙脚乱地拿出药瓶,拆开针管将药水吸进针管内,盖上盖子保护好药水。
弄好之后,把针管藏在了床屏和床垫的缝隙里,就在她平日睡的枕头底下。
今晚,或是趁南君泽不备,或是等他睡着,她就会把这支镇定剂打进他的身体。
祈祷,希望一切如愿。
刚刚准备就绪,房门就被敲响了,保镖在门外喊她下楼吃饭。
韩叙平静如常地走出房门,从扶栏往下看去,南君泽还坐在沙发里,专注地敲着电脑。
如果这时候,趁他工作,自己拿着针管下去给他一针是否可行?
韩叙的念头刚起,就被她身后的两个保镖透光的眼神给掐灭了。
镇定剂打进身体之后不会立刻使人晕倒,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人才会犯困,这种时候下去客厅里偷袭,显然不明智。
她一动手,保镖就会有反应,自己被保镖控制住倒是其次,而南君泽必定会很快被送进医院,他依然能安然无恙。
但这一动手,就会让南君泽对她产生极大的防备。
韩叙想了想,还是等到夜里睡觉之后再动手更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