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杨这一问,书本霎时从宋浔骨节分明的手中滑落在桌上。
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把书拿反了,抬眸正视韩柏杨灼灼的目光,已恢复淡定如初:“韩董想多了,没有理由!”
韩柏杨忽然握住了宋浔的手,激动地说:“阿浔,请别介意我拿你当自己的孩子,有事你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承担,别憋在心里,困难是暂时的,风雨总会过去,何苦一个人撑着呢?一家人不就是用来同甘苦共患难的吗?”
楼下的方慈十分不安,急于想知道韩柏杨找宋浔说些什么,只是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自进了书房后,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至今还没出来。
白季岩偷偷上了七八次的楼,也没有偷听到一星半点。
忽然,楼上书房的房门重重的被拉开,宋浔冷厉的声音从环形楼梯的中空地带传下来!”
白季岩一怔,回头看向方慈。
听见宋浔以这种口气端茶送客,方慈惊诧之中连忙奔至楼梯下,斥道:“阿浔,怎么说话的呢!”
韩柏杨从宋浔的身后走出来,步伐沉稳地往下走,脸上竟还比来之时的神色松快了许多:“大太太,无妨,本就是我深夜叨扰,我这就回去了,多谢您的款待!”
方慈一路送着韩柏杨出到花园门外,道了一路的歉,总就觉得宋浔应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韩柏杨难堪了,心中惴惴不安。
看着韩柏杨开车走远,方慈回到别墅里,立刻就上楼去书房找宋浔,打算好好叱骂一顿。
方慈推开书房门一看,宋浔和白季岩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在里面双双忙着工作。
宋浔的手指不停地敲着键盘,嘴里在说着什么“协议,重组,股份”之类的东西。
书桌上摆满了纸张,白季岩戴着耳机,一边听一边记录,这是在开联网会议。
方慈看到这样的画面,只好把满肚子的话房门。
是夜,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宋家别墅里灯火通明。
整个一楼大客厅被摆了好几张长桌,用来给众多被白季岩清除的高管办公。
宋清云靠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许久都不曾动过一下。
任祁峰忽然神色兴奋地小跑至宋清云跟前:“太太,有了!”
宋清云双眼立刻有了神采,明知顾问:“怎么样?”
任祁峰将笔记本拿到宋清云面前,点开了里面的信息:“您约见过的董事,回去考虑了几个小时到现在,答应了与您交易,成了!”
宋清云咧嘴大笑,扯到脸上和额头的伤口,痛到吸了口冷气,缩小了笑容问:“几个?人数够吗?”
任祁峰激动地说:“九个!”
“好!告诉那九个董事,等董事会开完,他们就可以来我这里拿到他们想要的股份。”
宋清云激昂的一声赞叹,又说:“任助理辛苦了!只要董事会里能左右九个董事的意见,我进入董事会后加入这九个人当中,就是十票,大局已定!”
任祁峰也跟着高兴,忽又若有所思:“现在万事具备,只等您在股东会上自荐进入董事会了,希望在那时候不会出什么意外。”
“放心,不会有变故,我身为宋家第一大股东,股份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不卖,就永远都跑不掉,我就有这资格!”
宋清云长长地舒口气:“本来我还在想,要是这次不能拿下九个董事,就考虑老戏重演,把韩家那个贱人和贱种给绑来跟宋浔谈判,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
“太太,您之前在医院里,可能不知道,因为南总在董事会上向韩叙示爱,被媒体给直播了出去,宋浔跟韩叙闹掰了,现在韩家人的面子他都不给,听说上午的时候,韩家全家人都去了他的办公室,被宋浔给轰走了。”
任祁峰又道:“我还听说,宋浔收了韩叙身边的闺蜜李天湖做女朋友,这口气韩叙肯定是咽不下去的,这几个人已经彻底成仇人了!”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韩家那个贱人,一边想霸着君泽,如今看君泽出事,就又想去巴结宋浔,结果连宋浔也不要她,两头鸡飞蛋打,真是活该那个贱人!李心秀不知道气死了没有,要不是我现在没空,还真相看看那个老贱货的气到扭曲的嘴脸!”
任祁峰不予置评,忙着去跟众人准备各种交易文件。
宋清云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大半夜了还精神抖擞:“任助理,既然这头已经落实了,就让大伙先散了吧,书面交易协议明天再弄,大家伙别熬夜了!”
任祁峰连忙对众人说:“各位同事们,太太体谅大家辛苦,这就先下班吧,明天一早还回来这里继续工作。”
人都走后,唯独任祁峰留了下来,宋清云招手让近前:“文件就让他们去弄,明天你跟律师去一趟局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君泽,让他不准自暴自弃,一定要配合律师的辩护方案,我还等着他出来看着我碾死宋浔呢!”
“好的太太!”
任祁峰走后,整栋别墅就剩下几个佣人,静悄悄的守在边上打瞌睡。
老赵从后头不声不响地走出来:“太太,您的伤口该换药了,一会儿才好歇下!”
“忙了这一天,到现在都没空换药,还真是感觉伤口越来越疼了,快把药都拿来给我换上。”
老赵叫醒了几个佣人,拿来了药,一处一处地给宋清云清洗伤口重新上药。
老赵数了数,宋清云的脸上、双臂和双腿,竟有是十几处伤口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