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韩叙头痛欲裂。
她勉强打起精神从舒服的大床上爬起来,想赶在婆婆宋清云去公司以前,去说说帮韩家重新打通建材渠道的事。
之前因为王家的搅和,羊城大的建材工厂都不肯跟韩氏地产合作,一个个都知道韩家没钱,怕收不回货款,老爹韩柏杨也就是因此才会被王家言语羞辱。
本来这事,韩叙早几天就要跟宋清云商量的,之前因为自知已经惹毛宋浔,躲家里这两天,愣是不敢去跟宋清云提。
她心里很清楚,提出来之后婆婆八成会同意帮忙,到时再让她跟着出去建材市场,她难以解释自己不敢踏出房门这件事。
到现在她没有了这种顾虑,昨晚在酒吧,宋浔发了那一顿火,多多少少可以消减一些怒气,韩叙认为已经不需要给自己禁足。
匆匆洗漱换衣服下楼,却发现宋清云起的不是一般的早,此刻人已经在别墅大门的门廊下,被管家老赵搀扶着上车了!
看来又要等到她从公司回来,才能再找机会说。
自己没滋没味的吃着早餐,跟方嫂聊了几句,她才知道宋清云身体这几天越来越不舒服,却还是每日坚持早起去公司打理一应事务。
韩叙难过的连早餐也吃不下,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不能为这个家分担不说,还总是惦记着要宋家来帮她的娘家擦屁股。
而宋氏地产公司里那些事,本应该自己这个年轻力壮的去打理,婆婆应该在家休息种花养鸟,享受安逸才对。
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自己无所事事,而婆婆却拼着带病的身体,劳心劳力操持整个宋氏地产。
那是一个儿媳妇该做的本份。
韩叙决定,下午等宋清云回来,就说说这个想法,让婆婆知道,好歹自己也是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的。
李天湖的电话总是阴魂不散,韩叙才刚吃完了早餐,就打了电话来说:“韩大,我来你家吧,你跟我说说昨晚到底跟学长怎么样了,哈哈!”
这令人发指的八卦性子,韩叙简直忍无可忍:“李天湖!你再问一个字,我就佛系自杀给你看!”
李天湖问:“怎么个佛系法?”
“就是有你这种朋友,我感觉活不下去了,打算自行了断,割腕(怕会痛),服药(怕恐惧),跳楼(怕难看),统统都不要,我就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缘分到了,我自然会被你气死!”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这就背着扫把过来你家,负荆请罪!”
李天湖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宋家。
愧疚不过一秒,就又开始八卦,一个劲的想知道,昨晚在酒吧,聚光灯熄灭之后,韩叙和陆羽恒究竟干了什么没有。
在房间里追着韩叙问来问去,韩叙就是忙着收拾花花草草,懒得理会她。
最后被李天湖吵的实在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别吵我了可以吗?我都烦死了,不知道怎么跟我婆婆说建材渠道的这件事呢,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呀!”
李天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韩叙并不是在生她的气,而是因为韩家的事忧心忡忡。
李天湖想了想突然心血来潮说:“要不,我们自己出去找吧,羊城那么大,王家不可能把全部建材商都给拉拢了去,其实很多建材商,也不过是听了王家传出的谣言”
韩叙放下手里的浇水壶,想了想,还别说,李天湖这人性子虽然大大咧咧,说的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羊城的大建材商,之所以不肯跟韩家合作,多半是听了王家传出来的谣言,怕韩氏地产会连货款都拿不出。
如果自己去跑一跑,说不定还能说动几家,有了稳定的合作伙伴,就不用再来烦自己的婆婆了。
正好,也给自己锻炼一下,身为一个商人家的女儿和儿媳妇,学习怎么做生意。
韩叙当即同意李天湖的提议,搭着李天湖从交警那里提回来的玩具车,两人往建材市场而去。
结果在建材市场逛了一圈下来,人一听说是韩氏地产,纷纷端茶送客,压根就想跟她们多说。
离开的时候,李天湖开着车子出来建材市场外面的大街上,差点迎头撞上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人。
韩叙和李天湖吓的赶紧刹了车下来,一看,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班上女生们仰慕追捧的校草陆羽恒!
李天湖惊叫:“学长,怎么是你?”
韩叙怔怔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陆羽恒,愣的说不出话来。
陆羽恒并没有撞到车子,只是单车和李天湖的玩具车擦了一下倒下去,从地上爬起来,憋红了一张帅气的脸,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你们啊!”
陆羽恒说话的声音敲醒了韩叙,想到昨晚的事,立刻紧张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小声说:“都上车!”
陆羽恒和李天湖感觉到韩叙莫名其妙的紧张神色,不敢多问,连忙都跟着上了车。
韩叙先是狠狠剜了李天湖一眼,以表示对这个死党忘记转告自己的交代而心生的不满。
才又严肃的跟陆羽恒说:“你从他手底下捡了条命,不应该继续在大街上张扬,陆羽恒,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你要回羊城呢?在你老家帮你爸爸打理生意不好吗?”
李天湖连忙捂着自己的嘴,想起来韩叙的确交代过这件事,让自己给忘了。
被韩叙问起,陆羽恒刚才尴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阴郁起来:“韩叙,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
一句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