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嫚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还想说什么,却被阮沅截住了,“不要喊我小姐,叫我阮沅。”
“是。”少女苍白的脸上还写着惊魂未定。
餐厅经理终于闻讯赶来,脸上神情颇为挣扎,大概搞不清楚到底应该先发制人斥责她们为灾星还是应该先九十度弯腰鞠躬道歉没有做好安保工作。
阮沅心中烦闷不堪,不愿意再去饶舌这些外交辞令,便悉数推给了伍媚,自己拉着阿嫚先行走人。
两人坐进车里,阮沅吸了半支烟,终于还是开了口:“阿嫚,刚才的事我很感动,但是我希望下次,我是说假如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阮咸平时是怎么跟你讲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的生命和我,和阮咸,都是一样的珍贵,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牺牲。”
少女垂着头,惨淡地笑了,怎么能一样呢,她的命是阮咸救的,阮咸就是她的天,是她可以豁出一切去守护的人,连带他珍视的人,她也愿意去守护。
“呶,搞定了,免单还送了五百块钱券。”伍媚上车时就发觉气氛不对劲,赶紧自动活跃气氛,“我说阮沅,你和《vogue》的主编安娜温特待遇也差不多了,05年她在四季饭店被peta主席扔死浣熊,今天你在避风塘被人丢死老鼠。又一个时尚女魔头即将出炉啊。”
阮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发动了汽车。
回了公寓之后,阮沅思前想后还是给阮咸打了个电话。
看见号码的那一瞬,阮咸立即推开了身侧浮凸玲珑的女体,坐直了身体。
“哥,你让阿嫚回去吧。”
阮咸眯了眯眼睛:“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
“没有。”阮沅有些苦恼,她并不想让阮咸知道自己今天的经历,只得含糊道:“哥,你好歹也是个博士生,怎么把阿嫚养得像中国古代的女人一样,一点自我都没有。对着她,我总有种奴隶主的感觉,太不自在了。”
阮咸低低地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有自我,她的眼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再说你们不是住对门吗?让她跟过去主要是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把她当成一株安静的植物就行,不必太费心。”
阮沅被噎了一下,郁闷地挂了电话。
阮咸捏着手机,眼神幽深,她没有对他说真话,茶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在她来电话之前,阿嫚已经告诉他了。或许,将这次秋冬皮草秀放在蔺川,他真的做错了?
而蔺川城南的一处中档楼盘三单元里,谢静姝也在犹豫,手机里拍摄的这个视频,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自己找个网吧传到网上?可是人微言轻,会不会如泥牛入海,连声响都发不出半点?
转发给学校绿色行动组织的负责人,借助学校官方媒体的力量?可是这段视频很难看出事情的始末,何况三人里头最妖娆的那个明显不是吃素的,若是扯上什么侵权官司,不行,她的人生决不允许这样的污点产生。
那就只剩下直捣黄龙一个选择——直接发给秦亦峥。她和姐姐可不一样,没那么些多余的爱心,阮沅做了什么屠害生灵的事情她可没兴趣声讨,她只要“姐夫”看见姐姐曾经待过的组织向阮沅“丢石头”就可以了。
谢静姝点开微信,将视频发过去,又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姐夫,我和朋友在避风塘吃下午茶,上次在外国语学院遇见的那个阮主编好像遇上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