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不请我去楼上喝杯茶吗”一样,这是一句暗示,说出这句话,对方若是应承了,就代表着授意对方可以发生一些什么的权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或许有酒精的作用,但阮沅知道自己并没有醉,更不是酒壮怂人胆。在东方人的意识里,西方女人在/性/上面更大胆奔放,她不是纯种的东方人,却至今还没有/性/经历,倒不是保守,只是在她太过煊赫的家庭背景外加过于强势的父兄的保护下,没有遇到中意的异性罢了。
她不在意什么女人要矜持之类的爱情箴言,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离。
秦亦峥定定地看着阮沅,半天,才轻声说了一个“好”。
两个人先后在浴室冲了澡,秦亦峥没好意思让助理大晚上的送换洗衣物过来,只得穿了浴袍。阮沅则穿着她寻常穿的珠灰色的吊带睡裙。
浴袍和睡衣这两种衣物指向夜晚和床笫,和白日里的正装太过南辕北辙,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个样子,四目相对里,一种微妙的东西在空气里氤氲开来。
阮沅没有穿内衣,软糯的真丝轻灵地勾勒出两点桃尖。秦亦峥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佯装镇定地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从综艺节目换到电视购物,从免费频道换到付费频道,阮沅就这么看着秦亦峥一脸严肃地在换台。
她悄悄调暗了灯光,却发现很认真地换台的某人喉结可疑地动了动。于是她坏心眼地伸手拉了拉秦亦峥胸腹间的浴衣系带,笑眯眯地问道:“好看吗?”
秦亦峥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发现阮沅已经托着腮侧卧在床上。屋外是银盘似的月亮,屋内是昏黄的灯光,两相交织,打在她形态优雅的锁骨和胸壑弧线上,让她仿佛成了枫糖浆做成的人儿,散发出一种甜香来。修长笔直的两条腿交叠着,散发出缎子一样的莹光。秦亦峥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他忍不住想,“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古人诚不欺我。
阮沅调皮地抖了抖手腕,浴衣的系带被她抽了出来,秦亦峥的衣襟立时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的腹肌形状实在是太美,胜过最醇萃的巧克力排块。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用眼睛吃几口“巧克力”,秦亦峥已经丢下手里的遥控机,整个人朝她覆了上去。
一记深吻里,秦亦峥微微松开她的肩,低声问道:“可以吗?”
还未从近乎窒息的眩晕里清醒地阮沅轻轻点了点头。
遥控器不知道被谁踢到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电视恰好停在了一个收费的科学频道,里面正在直播肯尼亚草原上的霸主——狮子的生活。
微风,沙土地,灌木丛。雄狮茶棕色的鬃毛在风中飘动,一只娇小的母狮在不远处和他对视。
公狮子昂起胸脯,威风凛凛的鬃毛在风中猎猎飞舞。他沉稳地一步一步走向母狮子。母狮子却转过了眼神,用前爪拍着地上矮小的植物枝叶。
雄狮子围着她嗅闻了一圈,硕大的脑袋凑向她半圆的耳朵,滚烫的鼻息扑在母狮子的耳孔上,她恼火地抬爪轻轻给了他一下。
雄狮不以为意,只顾着在她脖颈处舔舐。侧卧的母狮子绷紧了肌肉,有些不耐地咆哮了几声。
雄狮却似乎得到了什么信号,猛地跨卧在了母狮子的身体上。他健壮的身体完全控制住了玲珑的雌狮。蹲在地上的后腿拉出紧致有力的线条。
雌狮娇喘连连,大概是有些不适,她的表情有几分痛苦,身下的沙土地被她的尾巴抽打出细细的褶。
雄狮忽然发出低沉的嘶吼,雌狮抽搐了两下,身体完全伏低下去。灌木在他的嘶吼里摇动着叶子,细碎的光斑打在他们美丽的皮毛上,影影绰绰。
雌狮子忽然发嗲地一反身,假咬了雄狮一口,似乎让他下去,雄狮只是眯着眼睛,依然趴伏在她身上。
不知名的鸟鸣声远远送来,雄狮子终于懒洋洋地起了身。翠绿的叶子里,两头狮子并排趴着,雌狮眼睛已经眯成了一线,鼻息咻咻,雄狮也是眼神迷离,黑色的眼裂微微上扬,仿佛在愉快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