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淮安,真的没想到,再见到周德政的时候,对方会被整的这么惨。
因为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找他麻烦,所以周德政的精神压力很大,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暗招,还有一些形形ss的人对他的侮辱,光是医务室,周德政都进去过好多回了,一般的小病小痛根本就没权力进去,能在里面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那肯定就是发生了非常惨烈的事情了,所以江淮安在看到周德政的人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几乎都快认不出?
想了想,江淮安却没有觉得一丝怜悯之意,只因为双方,其实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反过来了,如果现在比较惨的是江淮安,可能周德政还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哈哈大笑江淮安也有今天呢。
所以,一般人看到任何一个哪怕是自己的仇人都惨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时候,江淮安还有点饶有兴味的在那里做点评。
“他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旁边的狱警低声道,“因为前不久被一个犯人给踢裂了腿骨,他年纪又大了,骨质比较疏松,营养也供应不上,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好,可能以后就要落下病根了。没有什么彻底痊愈的希望。”
江淮安点点头,眼神很淡漠,一切都是周德政自己找罪受,纯粹活该,所以江淮安一点都不同情。
不过很快,江淮安又开始问周德政在监狱里的表现怎么样。
狱警这次回答的有点犹豫,似乎是不明白到底周德政是惹了什么众怒,一堆人每天都要各种花式为难他。
所以想到这里,狱警有点同情的语气,引起了江淮安的注意力。
“你同情他?”
“没有没有没有。”
“哼,”江淮安没有什么表情,“同情是对的,这样才能证明,周德政这个老家伙现在到底有多惨。”
周德政正在自怨自艾,抬眼就看见了柳黎雨朝他走过来。
柳黎雨身穿一席白裙,气质出众,跟这个尘土和汗水混合的工地格格不入。周德政一眼就看见了柳黎雨,他知道现在江淮安混出头了,柳黎雨也跟着富贵了,他想要柳黎雨把他带出去,他真的不想吃这个苦了。
柳黎雨这样的人来这个地方只能是来找他的,周德政心想,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转机来了。
周德政连忙上去迎柳黎雨:“黎雨啊,你来了!是来找我的吗?”周德政想上去抓柳黎雨的肩,发现自己手上全是工作后的灰,怕弄脏了柳黎雨的衣服,惹柳黎雨生气,毕竟现在柳黎雨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了。
柳黎雨看了狼狈地周德政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感情,但周德政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柳黎雨开口说道:“是来看你的,不过是来问你一件事情。”
周德政根本没有想到柳黎雨能来问他什么,心里满满柳黎雨果真是来找他的喜悦。周德政笑眯眯地开口:“黎雨啊!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在这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吃也吃不饱,还天天都要做事,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他们这群人真是没良心啊!我的腿骨上次都给他们踹断了,他们不是人啊!黎雨啊!快把我带出去!”
柳黎雨看着周德政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说自己的生活如何,柳黎雨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但是是来找你问一件事的。”
周德政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说了一句:“什么事啊?”
柳黎雨眼里的光好像暗淡了一点,她淡淡地开口:“周德政,当年你说我父母死于非命,你才收养了我?”
周德政自然不知道柳黎雨已经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呆呆地点了点头:“是啊!黎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说什么也要把我从这个鬼地方”
柳黎雨定定看了周德政一眼,周德政觉得他看见了谴责和仇恨,骤然闭了嘴。但柳黎雨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周德政还以为自己在工地呆久了有点劳累导致老眼昏花了呢。
柳黎雨也没给周德政再开口的机会,她继续问道:“关于我的身世,你没有别的想说的?”
周德政隐隐觉得不对,毕竟他当年干了那么多亏心事,虽然他觉得柳黎雨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是他还是心虚。周德政看着柳黎雨说道:“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说的?”
柳黎雨冷酷地说道:“比如我父母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被你们收养的?”柳黎雨死死盯着周德政,无声地压迫着他。
周德政的脸白了白,他没想到柳黎雨有一天会怀疑到这些事情上面来。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周德政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那柳黎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知道了多少呢?周德政被抓进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柳黎雨看着周德政一言不发,加大了一点音量,对周德政说:“说啊!为什么不说话?”
这些事情当然不能说!说了周德政还能有活路吗?周德政讪讪开口:“黎雨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啊!”
即使知道柳黎雨已经不太可能会带他出去,但毕竟他现在能求救的人也只有柳黎雨了。周德政可怜地开口:“黎雨啊,往事不可追,你看看我现在啊,每天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啊,这样下去,我怕我都活不久了,求求你了,先带我出去吧!”
柳黎雨看着周德政这个时候还在死鸭子嘴硬,她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