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政慢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膝行到柳黎雨腿边,趴下来亲她的鞋子,他看起来很是卑微,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可怜,只因那张脸,即使受了这么多的侮辱和消遣,也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弟弟啊,你想想,黎年还那么怎么可以”
“闭嘴!!”柳黎雨感到恶心的不行,赶紧让周德政闭嘴。
周德政还想用言语道德bn柳黎雨,但是柳黎雨望着他,看了好久,终于心灰意冷,转身离开。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以后,周德政不再是她的舅舅,甚至于,周德政还有李芳明,都与她和江淮安无关。
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亲情,她不要了。
至于柳黎年柳黎雨沉思了一秒钟。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柳黎雨正在发呆,没有听见,而身旁的保镖听见了,捅了捅她的胳膊,轻声提醒道,“柳小姐,您的手机响了,怕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因为担心是自己的老板发过来的,所以保镖看柳黎雨毫无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还顶着被训斥的压力,又提醒了一遍。
这回柳黎雨回过神来了,她看了保镖一眼,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大魔王,所以就这样算了,仅仅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柳黎雨低下头,看了下来电显示,意外发现,对方不是江淮安,而是刚刚她想到的人,柳黎年。
柳黎雨迟疑了一下,直到手机屏幕变暗,才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下一秒,铃声又重新响起,让她措手不及。
“这么执着吗。”柳黎雨喃喃自语一句,然后按下接听键,轻声道,“黎年,怎么了,找我有事?”
“姐,”电话那边,柳黎年的声音很是沉稳,虽然情绪低落,但是莫名的给了柳黎雨一种很强硬的感觉,“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也知道你在干嘛。”
柳黎雨的心一紧,突然之间嗓子干涩到发不出声来。
“黎年”
“姐!我这次打电话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我想告诉你,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给你惹事的,也不会妨碍你的决定,你要相信我。
“至于舅舅和舅妈他们两个,我才知道,是我的亲身父母,但是,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对我很好,跟对你不一样,我是你的弟弟,就一直是你的弟弟,哪怕别人对我再好,我也记得,在我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是姐姐带着我,不放弃我,把我养大的。
“我不会忘记这些,姐姐,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就这样,再见。”
柳黎年果然说挂就挂,没有丝毫的迟疑,倒是柳黎雨,听了弟弟的一番话,心里发烫,觉得熨帖了不少。
两个人做姐弟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只不过这次真的是特殊情况,柳黎雨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也会看在柳黎年的份上,对周德政和李方明稍稍再宽松一些。
但是此时此刻,弟弟的话,就是给了她特赦令一样,告诉她,不要忍受,这是你应得的,你要做什么事情,复什么仇,都尽管去做,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姐姐。
柳黎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她无比庆幸自己在重要的时刻,仍旧拥有这个她最亲的亲人,还有她的爱人,都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分离。
哪怕大家曾经有过误会,但是在此时,也都成了过往云烟。
不久之后,周德政再度过了一段美妙的工友生活之后,柳黎雨直接找了律师将周德政告上了法庭。
这是一个转折点,所有以为柳黎雨在之前只是说着玩玩,开个玩笑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李芳明,她在外面,可以最先知道消息,但是消息传到周德政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就要上庭的时候了,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周德政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慌了起来。
而柳黎雨,却在此刻,被李芳明纠缠着不放手,愣是不肯面对现实,找一找自己的原因。
那天,李芳明听闻此事,当即冲去找柳黎雨,想要跟她讨个说法。
她是个女人,又赤手空拳,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近柳黎雨的身,更不用说柳黎雨身边还有江淮安的人保护着,基本上,李芳明刚出现,江淮安的人就紧随其后,限制了她的自由。
这种自由,是全方位的,因为柳黎雨知道,江淮安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还派人在周德政和李芳明的其居住地也埋伏了他的人。
这种做法很占优势,比如说,现在,李芳明刚从家门里冲出来,一脸气势汹汹的要来找柳黎雨的麻烦,后脚,跟踪盯梢的人就报告给了江淮安,让江淮安那边的兄弟们注意,李芳明离开了自己的地方,一路沿着什么什么路线,朝着柳黎雨和江淮安的方向过来了。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李芳明的失败。
失败者是没有权利坐着的,江淮安是这样总结的,他让保镖把人捆了起来,五花大绑的那种,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柳黎雨坐在主位,脸色平静,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表情,再加上李芳明的面如死灰,整个场面看起来特别黑涩费,江淮安倒是饶有兴致的坐在一边,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也是挺黑涩费。
只不过,柳黎雨教育过他,让他不要这么痞,谈判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平常最好就不要养成这个习惯,免得到时候正式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