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心中一惊,未曾想到端木清发现了自己。只得硬着头皮从树后走了出来,低声说道:“师姑,韩潇实是无意偷听……”
白沐灵见到韩潇更是震惊不已,“潇……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端木清说道:“我听树后之人的呼吸节奏,定是修炼过落梅神功,可这一呼一吸间又是相隔甚长,小一辈弟子中除了你可没有第二人有这等内力根底。”
韩潇更是暗自惭愧,原来师姑早已知晓便是自己藏在树后,心中又对她的功夫佩服不已。眼见白沐灵羞涩而又惊奇的眼神,于是说道:“师姐,我真未想到你和皇甫师妹会来……”
端木清却说道:“韩师侄,既然我们的话都已被你听去,你此时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韩潇不知她是何用意,便只说道:“师姑方才谬赞,昨日韩潇布置的阵法,实是用得侥幸。”
“我来问你,”端木清说道,“昨日你和灵儿与那魔教的沙玉动手时,你向沙玉打出的那几招掌法可是什么招式?”
韩潇这才想起,自己与沙玉过招时不仅长剑落地,而且寒梅掌受阻,手上自然而然的用出江婉的掌法来。此时听得端木清盘问,心中飞快的在想如何能将此事敷衍过去,口中只说道:“师姑,那是我当时心急胡乱打出的,哪有什么招式可言?”
“嘿嘿,别人不知这是什么招法,却是瞒不得我,想当年,我与你常伊师姑与会用这掌法之人打的交道还少了?韩潇,这掌法可是谁教的你?”端木清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韩潇听得这话,心中不禁好奇,不知她所说会用江婉掌法之人是谁,亦不知她和常伊与那人有了什么过节。
端木清见他低头不语,目光闪烁,知他心中定是在盘算着什么主意。这些时日,她对韩潇大闹凤翔之事早已听闻,昨日又见他临阵应变奇速,点子甚多,只觉此刻不能容他狡辩,于是又厉声说道:“韩潇!你快些回答,这雪莲掌是何人传授于你!”
听得“雪莲掌”三字,韩潇浑身一颤,这掌法的名字他只从那日掳走皇甫英的人口中听到过,却不知端木清亦是知晓。于是,只敷衍的说道:“韩潇从未听过‘雪莲掌’,师姑,我受不得沙玉那一拳,便想点他手臂的穴位,当时夜色昏暗,也许师姑便将我随意打出的招式看成了别的掌法。”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哼,你还不说实话,我之所以没将此事告诉你师父,便是看在你为中原武林立下功劳的份上,你若是不说,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端木清怒道。
白沐灵听得师父将话说到此处,已是不给韩潇留得任何余地,他的掌法既和江婉如出一辙,那一定便是魔教的武学。眼见师父脸色发青,她知道师父素来嫉恶如仇,且脾气火爆之极,韩潇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此时此刻,但觉师父直似要将他立毙掌下一般,实是担心不已。
只听韩潇兀自说道:“师姑,韩潇对中原武林绝无二心,这掌法确是无人传授于我,我是见别人使用过,这才学得一招半式装装样子。至于是见得何人所使,我却是答应过那人不能对其他人说起。”
端木清气恼已极,一掌向韩潇头顶劈去!可手掌刚刚挥出,却见爱徒白沐灵闪身挡住韩潇,于是硬生生的收了掌。
白沐灵双膝跪地,向端木清哭诉道:“师父,您别动气,韩师弟却是有得苦衷,您若是想打他,便先打徒儿吧。”
端木清神色一缓,面色微有苍白,长叹道:“为师怎会打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哎,灵儿,我一生未嫁,抚养了你一十八年,便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女儿向外。”转而又向韩潇说道,“韩潇,我这徒儿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这一掌暂且记下,你将来若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加倍奉还给你!”
韩潇听得端木清这话实有为白沐灵托付终身之意,心中惧意顿消,也跪下身来,高兴的说道:“师姑放心,韩潇此生若有负白沐灵,不劳您亲自动手,我自己便会拔剑自刎的。”
“是非自在人心,你不用油腔滑调,那雪莲掌的事我暂且不问,为了灵儿,希望你不要与那人来往,否则身败名裂,不容于中原武林!到得那时,你的生死事小,若是害了灵儿,你下辈子也偿还不完!哎,你们好自为之吧。”端木清说完便闪身而去。
月色如水,那皎洁的光芒仿佛已将溪边的两道身影浸透。
韩潇将白沐灵扶起,见她兀自流着泪水,便将她搂在怀中。
白沐灵想到师父方才生气的神情,又听得情郎尚自隐瞒江婉的事,心中气苦,埋在韩潇的怀中很是哭了一阵。
韩潇抚着她的香肩,连连劝慰。
白沐灵哭过一阵,忽然一把将韩潇推开,冷若冰霜的说道:“韩师弟,既然‘婉儿’如此喜欢你,你刚才还和我师父说那些做什么?”
韩潇听他称自己为“韩师弟”,知她误会了自己与江婉,又见她此刻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冰冷如霜的神情中另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艳,内心不禁一荡,再也把持不住,凑到她的身前,双唇在她那如羊脂般的面颊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而后,韩潇便即后悔,知道此举有些轻薄。
霎时间,白沐灵捂住面颊,不禁一愣,随后浑身发抖,泪水又自川流而下,悄声的说道:“你便只会欺负我……”
韩潇亦感歉然,伸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