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一路仔细辨别过这些锦衣卫的面相,可江晚不敢多看,并未发觉司空律不在其中。
“这个司空律机警得很,我想他定是瞧出大难临头,所以便提早逃走了。”韩潇说道。
“老和尚,你说那申屠行可是发现你的行迹了吗?”江婉问道。
“我想他应该不知老僧在这青城山中,”石头僧说道,“以他的性子,又练成了这万毒归心掌,倘若知晓我在此处定会来与我斗个高下。”
江婉听了这话担心的说道:“那申屠行既然浑身内力皆含剧毒,老和尚与他动手可要小心才是。”
只听韩潇说道:“大师的内力举世无双,早已百毒不侵,婉儿不必担忧。”
“可叹这些锦衣卫,若不是来捉老和尚,也不会这样惨死。”江婉叹道。
韩潇突然惊觉道:“这些锦衣卫本是下山而去,可此处已快到了灵虚观,这些人怎又折返回山上了?”
石头僧叫了声“不好!”,皱了皱眉头,面上的皱纹都被这一神情所牵动。
韩潇见此又说道:“难道申屠行是要去灵虚观?”
石头僧急道:“他此举便是为引我出来!这几个锦衣卫方死不久,希望灵虚观还没有遭难!”说着便一晃身形,消失在林中。
韩潇急忙对江婉说道:“我们也快赶去灵虚观!”
听得申屠行要屠戮灵虚观,二人皆大惊失色,展开轻功向山上奔去。情势紧急,竟无心对石头僧绝世轻功赞叹一番。
二人奔至山门前,只见四方的善男信女仍是络绎不绝,丝毫看不出灵虚观中生了变故。
江婉说道:“大哥,咱们便从观后养鹿的地方进去。”
韩潇点了点头,当即跟在江婉的身后。她这些时日中早已将这条路走熟,只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即跃入鹿圈之中。
那些麝鹿见了江婉皆瑟瑟发抖,成群结队的跑了开去。江婉却笑道:“你们放心,今日我们不吃鹿肉。”
二人转过数个院落,但听得人声鼎沸,兵刃“哗哗”作响,便即循声而去。待转过一面围墙,眼前豁然开朗,此处是一座极大的院落,只见数十个道士将一人围在当中。那被围之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须发皆已花白,面目被胡须所遮,只能见到额头上一道道如鸿沟般的皱纹。
这乞丐周身躺着数个道士,都已浑身焦黑,毙命多时。
韩潇心下一惊,知道此人便是那毒心乞丐!
只听这乞丐说道:“快叫你们掌门人清虚子出来吃我一掌!”声音苍老而沙哑,难听之极。
那些道士都面面相觑,好似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一个中年道士喝道:“清虚真人是我们的师祖,他仙逝已久,否则哪轮得到你这乞丐来使妖法!”
韩潇见这些道士竟以为这乞丐的万毒归心掌乃是妖法,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清虚子死了?”乞丐奇道,“是被谁打死的?”
那中年道士说道:“师祖年事已高,无病无灾,乃是羽化登仙而去。”
“嘿嘿,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乞丐笑道,“否则让他尝尝万毒攻心的滋味。”
中年道士又喝道:“你这妖丐竟敢对我师祖不敬!”他口中虽说得响亮,可见到几位师弟的惨状却又后退了几步。
那乞丐问道:“清虚子既死了,如今的掌门可是谁?”
中年道士答道:“我师父空空真人便是青城派的掌门人。”
“原来是他,这个小道士居然也做起了掌门,”乞丐说道,“也罢,便让这小道士来见我。”
中年道士说道:“师父如今不在山上。”
“他也不在?那我先杀尽这里的人好了。”乞丐轻声说道。
除了那中年道士,其他的小道士尚不知这乞丐的厉害,纷纷嚷道:“哪来的乞丐到灵虚观中大言不惭!”
“快交出你手中的毒物!”
“把他抓起来交给师父处置!”
那乞丐笑道:“逸澜兄,你再不现身,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韩潇与江婉见到石头僧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乞丐的面前。
乞丐见到石头僧,便即说道:“几十年不见,我可忘了逸澜兄早已出家做了和尚。”
这是韩潇第一次听得石头僧口念佛号,心想,这“逸澜”二字定是石头僧俗家的名字,可不知他又是何姓氏。
石头僧却说道:“还好我来得及时,两个小娃娃,快把这些牛鼻子小道士弄到殿里去。”
韩潇与江婉听得石头僧时而说话粗俗,无所顾忌,实不像出家之人所说,心中奇怪。可此时无暇细想,知道这世间的两大高手便要动武,此地当真凶险之极,尤其是申屠行的毒功,定会伤到无辜之人,当下大声说道:“青城派的诸位道长,此地凶险,请大家到殿内躲避一刻。”
那些道士听了韩潇的话,纷纷回头观瞧。这时,有些人认出了二人的面目,不禁惊道:“他是端木家的韩潇!啊……还有紫冥教的小妖女!”说话之人显然是在佛报寺中见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青城派众人听了这话又纷纷把韩潇与江婉围在当中,嚷道:“快将韩潇这叛徒捉起来!”
“大魔头江正的孙女敢来咱们青城山,千万不能让她跑掉!”
“盟主说得果然不错,这对狗男女为祸武林,人人……”
江婉气恼这人言语肮脏,不带他说话便即给了他一记耳光。青城派众人见此,纷纷向江婉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