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一问,黄雅佳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仿佛是做贼心虚。低下头,沉吟片刻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昏迷不醒,进了重症监护室,然后就过来了。至于其他的,还没有来得及问。”
“哦。”淡淡的语气难掩失望之情。霍长秋并没有多问。黄雅佳对自己的感情,他非常清楚,只是想到了季晓敏……每次面对着黄雅佳,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沉默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去开口。最后的最后,还是霍长秋首先开了口,“谢谢你。”
“啊?”突然听到此话,黄雅佳有些不明就里,谢谢自己?他……
“我知道,昏迷的时候,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霍长秋想把话说清楚,因为他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纠结了这么久,也该说出来了。只可惜,对方仿佛知道自己心之所想,不等自己开口,便打断了自己的话—
“你太客气了,这是我自愿的,我……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想了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不给他继续的机会,黄雅佳摆摆手接着说道,“你刚刚醒过来,不能说太多的话。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大夫,马上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哦。”说完,打开房门,急匆匆地离开了。
“哎--”本来想叫着他,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霍长秋不得不作罢了。躺在床上,看着关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手机呢?霍长秋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转念一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手机怎么可能还在自己身边?把手拿了出来,看着天花板,想着季晓敏,黄雅佳,长长地叹着气,自己该怎么办。
离开了病房,好像是虚脱一般,黄雅佳靠在墙上,直直地看着前方。想到刚才霍长秋提出的问题,心里紧张不已。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难道是看出什么了?
不会不会,霍长秋怎么可能看出来?那个人不是说了么,做的天衣无缝,不管是霍长秋、季晓敏,还是那个面包车司机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果那个人是人,自己还有可能产生怀疑;可那是……想到自己的猜测,禁不住浑身战栗。要知道是人是鬼,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但很快,她挂断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让季晓敏知道。对,不能让她知道。可事到如今,还有谁可以帮忙……
脚步声临近,倒让心虚的黄雅佳惊了一下,急忙循声望去,见一个护士缓步而来,似乎是在查房。急忙喊了一声:“护士同志。”见她回过头看着自己,急忙迎了过去,道,“我的朋友在重症监护室,刚刚醒过来了,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什么,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那个护士一听此话,很是吃惊。但却忍不住埋怨,“你怎么现在才说?”也不听他解释,急匆匆地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是她的问题吗?黄雅佳觉得冤枉,但自己能说什么?无奈之下撇了撇嘴,也不敢耽误时间,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病房里,躺在床上的霍长秋看到黄雅佳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越发过意不去了:“佳佳,你还有工作,就不要在这里为我耽误时间了,赶快回去吧。”
黄雅佳正在削苹果,听到这样的话,马上顿了顿。抬头看着霍长秋,脸上有些难看。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怎么,你不喜欢我照顾你啊,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霍长秋急忙摆摆手,予以解释。对方把苹果递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有些婉转地说道,“我是怕耽误你工作。”
也不知道黄雅佳是没听懂还是故意的,笑的自然:“你就放心好了,我是请过假的,我说我有一个大新闻正在跟,我们主任怎么可能不答应?”说到此处,脸上挂着得逞一般的笑容。
霍长秋听她这么一说,焦急万分:“那怎么能行,如果时间一到,没有什么大新闻,那你们领导能放过你?你还是……”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对方急切地反驳道—
“怎么没有,这些日子以来,那个苗桂华的事情可一直是头版头条,而且一直是我在负责,现在全市人民都在等着一个答案呢。”黄雅佳说起这件事,好像是非常骄傲。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可是答应过我,如果有什么结果,第一个告诉我,你可不许耍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霍长秋面露难色,可以说是哭笑不得。对方拉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是撒娇一般,晃了晃。霍长秋抵不过她,只能点头默认。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地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千般地说道,“你觉得有可能吗,何国傲是什么人物,你不是不知道,我……”本来是正义满满、信心百倍,越到这个时候,霍长秋越觉得希望渺茫。如果没猜错,何国傲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苗桂华变成了神经病,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的话也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说句实在话,这样的结果,霍长秋不甘心,可是他无能为力。
见他垂头丧气,黄雅佳看不下去了。锤了他一拳,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了,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就这样自暴自弃了,你还是个男人吗?再说了,说不定还有办法。”
霍长秋抬眼看她,懒洋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