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借口口渴,找丁铃要了暖壶,直接倒在暖壶盖子里喝,这回他也学乖了,离阿才远远的。
章本硕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歌曲录制现场,真不是件轻松的活,虽说是录音师,可实际上是做了制作人的活,对吕佳的要求很高。
在那个密闭的小房子里唱了那么久,没一句怨言,吕佳比他想象的还要努力。
来的路上,黄宇也介绍了吕佳的基本情况,简单的用两个字概括,就是努力,四个字的话,就是非常努力。
一开始当练习生时,吕佳还不突出,可过了一年,无论是形体管理、音乐、舞蹈都是a级评分,用黄宇的话说,是比完美的我还要努力的人,当然以我的天份也不需要那么努力。
也许是少了黄宇这个上好的大腿拍,阿才也没了之前的亢奋,又录了几句,叫吕佳尝试了几种不同的唱法风格,微调之后,又在电脑上忙碌了一阵,把几个声块挪来挪去,调前移后的,终于叫吕佳出来休息。
黄宇挨过去,一手端着暖壶塞子,一边听录出来的歌曲,丁铃则给吕佳送上一瓶水,顺带介绍章本硕。
“你好,章老师。”吕佳淡淡地笑,有些疲惫,眼睛却一直在笑。
从一个偶象的角度,绝不能在公众面前露出负面的情绪,实际上,以现在无孔不入的随身拍摄和日常生活纪录片的火热,就算是在私人场合,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一点上,吕佳做的很好。
章本硕笑了下,不再说话,扫了吕佳几眼。
吕佳喝了点水后,也跟着去听歌,一边听阿才的指导。
章本硕就站在他们三人后看着,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吕佳身上。
自从有了本章说系统后,他也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本章说,像是集中在耳洞里的本章说、分成两半的本章说、时间延迟的本章说,可是像吕佳这种状况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一眼看过去,吕佳的本章说分布形态没有任何异处,硬要挑出点毛病,那就是分布得远比常人均匀,从头到脚,前胸、后背、每处的本章说数量大抵一致,这是偶像形象管理带来的结果,不会像普通人只关注几个地方,尤其是作为一个偶象女团的门面,面对形象上的苛责和要求更是细致。
真正让章本硕吃惊的是本章说方框里的数字,一直在动,没有停过。或涨或落,从几十到几百,再从几百落回到个位数字。
普通人虽然没有本章说系统,但是经由自省或是其他手段仍能间接操过自己的潜意识,体现到本章说上,就是形态分布和数字的变化,只是章本硕从来没有见过变得这么快的,几乎是以秒为单位。
他在边上又细细看了一会儿,结合本章说的内容,确定了一件事,吕佳不止是努力,更是个学习型的天才,以她的天份,进入任何一个陌生的领域,都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个领域的基本原理和工作方法。
阿才对她说的每句话,都能立刻体现在本章说上,然后排序、整理,与已有的本章说相结合,再决定取舍,如此反复,等阿才说完他对这首歌的理解,吕佳也完全吸收了阿才的意见。
不止阿才,包括黄宇时不时插入的几句外行人的意见,吕佳也都听了进去,时刻修正自己对老板的态度。
在章本硕眼里,这简直是个行走的人形海绵,时刻吸收着外界的海量信息,别人的心语不用刻意提高情绪强度,就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记,形成本章说,再经由本人的整理,去芜存精,形成一个自洽完备的体系,修正后,再指导自己下一步的工作学习。
章本硕从吕佳的本章说中退出,总算是想起一件事。
这歌——哪里难听了?
阿才虽然提了那么多意见,可还是一句一句地夸吕佳,说她是自己这十年来见过领悟力最强的歌手,只要跟她提到一点,她就想到这个点之后的线,然后由这条线带出一整个面,随意塑造自己的声音,有节制地加入感情和个人的想法,又不忘记观众的体验。
黄宇说吕佳是音痴?这要是音痴的话,那全国就没几个会唱歌的了。
“好了,我们走。”黄宇拍拍章本硕的肩膀,带着吕佳、丁铃极速撤离,走之前,还轻声问丁铃咖啡拿了没,丁铃面无表情地提提暖壶。
“这么急?”章本硕本以为直接在录音室里做咨询,刚好那个密闭的小房间他挺喜欢的,就是隔着扇玻璃被人看有点不舒服,不是说时间很急吗?只有三天?
“录音室租一个小时就要300,还差30秒!”黄宇飞快跳出门,冲阿才挥挥手,关上门,这才舒了口气。
章本硕相当无语,又很同情,以前的黄宇虽不讲究奢华,可是该有的场面也都不会缺,哪像现在这样,抠那几百几千的,还要砸钱做女团,有钱人的想法或是说追求他是真不懂。
黄宇又说:“凌晨租的话便宜50块每小时。”
章本硕总算知道之前为什么在办公室里拖那么久,原来要省这几百块钱。
“所以,现在回去做咨询吗?”章本硕问,又看了吕佳一眼,即便是现在走路闲聊的时候,吕佳身上的本章说也在增增减减,不断做着调整,这姑娘真是无时不刻都在接受外界的讯息。他又小声说了句:“不是说音痴吗?唱那么好听,还叫音痴?”
“不是。在录音室里还好,只是拍子上有点问题,阿才老师给她演示一下,她就纠正回来,不过,一到台上,那就——”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