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丁终于在厕所里练习好了。
“小雁,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丁深情地说出来,配合厕所隔间里独有的混响,更深情了。
他正准备站起,隔壁有人敲挡板,“兄弟,没人会在男厕所里求婚,去隔壁女厕所吧。”
秦丁说不用了,谢谢提醒,打开门跑出去。
他已经耽搁太久了,不知道徐雁到休息室了没,要提早准备。
休息室门板上的洞还在,秦丁开了门进去,转了一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是绿色的铁皮柜吗?
还是柜子上堆的各种杂物,好像有人趴在上面探出头来看。
咚,哪里的柜子响了一下,秦丁吓了一跳,正要去看,却发现地上一滩的血。
秦丁盯着那滩血看,想到了之前家里莫名出现的血。
是巧合吗?
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秦丁强迫自己安定下来,这里是球员休息室,可能是上场受伤的球员留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清理,很正常。
他绕开血,走到房间中央,单膝跪下,从兜里掏出戒指盒,继续练习动作。
柜子里,刀子和大台脸对脸。
刀子抽着鼻子,嘴唇抖动着,难、实在是太难了。
大台用眼神鼓励他,坚持、坚持下去!你闻,刚才我差点控制不住放了屁,还好平时经常锻炼相关肌肉群,屁还是放了,但是是无声的!学我,学我,努力打一个无声的喷嚏!
秦丁进来,刀子和大台都舍不得就这样冲出去。
这样出去吓秦丁,太便宜他了,比起自己往日所受到的伤害和惊吓,百分之一都不到,绝不能就这样动手。
刀子和大台用眼神交流,巩固了默契,决心再等一会儿。
然而大台放屁了,刀子想打喷嚏。
刀子也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意思太过复杂,大台看不懂。
——你不放屁,我特么怎么会想打喷嚏!
大台看着刀子焦灼的眼,像把半锈的水果刀划过空气,他笑了。
这让他想到以前上学时,他最喜欢和同学玩的一个游戏,两人互看对方,然后脸慢慢靠近,越近越恶心,尤其是嘴快碰到,呼吸喷到对方脸上时,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这个游戏他从来没输过。
因为他最丑。
也许这就是他有很多女朋友,但女朋友却总是要去打胎的原因吧。
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逼回刀子的喷嚏。
大台用脸靠近刀子,果然有效了,刀子的嘴巴收拢,变小,眼睛反而瞪大了。
哼,看,我果然还是丑的。
大台心里小得意了一下,又难过起来。
这时两人已经近得不能再近。
刀子突然闭上了眼,鼻孔也不扩大缩小了,只是脸更红了些。
大台看到刀子的脸,挺开心,玩靠脸游戏,压下了喷嚏。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开门声,一个人急匆匆进来。
“小雁!我——”秦丁说。
“等一下。”
秦丁看徐雁下来,正要本能地下跪求婚,徐雁却打了个手势,直直往里走,走到一个柜子前,往上看,柜子摆着各种杂物,杂物中有个袋子。
徐雁用手够了一下没够到,跳起来也只抓到一个角。
秦丁在后面看着,不知道徐雁想干什么。
徐雁很生气,老爸,真是的!一件事都做不好!
上次拒绝了秦丁,她很怕以后再没机会,决定主动出击,抓住幸福。
礼物也不用准备了,就用秦丁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没打开看过。
她要参加比赛,就叫老爸帮忙放到休息室去,还叮嘱他一定要放到安全的地方,不要让别人拿了。
结果他就放柜子上?
不知道她女儿有多高?
平时拿个酱油醋盘子什么的,都要搬个椅子踩着踮高拿,这礼物搁柜子顶上,叫自己怎么办?
徐雁看秦丁,秦丁眼神闪烁,膝盖要弯不弯,随时会逃跑的样子。
她不知道秦丁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再不快点把礼物拿下来,肯定会有变数。
她年纪不小了,遇上对的人,不想再犹豫了。
徐雁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背碰到柜子,然后盯着对面柜顶的袋子,深吸气,跑!
助跑几步,徐雁一个梯云纵,左脚脚尖点右脚脚背,右脚脚尖再点左脚脚背,如此反复,阶梯上升,好吧,这是想象。
但助跑还是有用的,徐雁够到袋子一角,抓到就不松手,落下时,把整个袋子拽下来。
终于——拿到了。
徐雁停都不停,拉开袋子,伸手一掏,就往秦丁身上送,这时身后却传来嘎吱怪响,像是锈了门轴的旧宅大门被人推开。
秦丁扑过来,大叫:“小心!”
徐雁回头,只见那柜子斜了半边,缓缓向自己倒下,柜门还咣当震动,好似藏了什么怪物,随时要破门而出。
咚!
柜子砸下,柜门朝地倒着,弹了几下,巨响声中还夹着几声叫唤,也许是错觉吧。
徐雁后悔自己刚才太过莽撞,扯袋子太用力,把柜子也扯倒了,要不是秦丁推了自己一把,恐怕自己就在柜子下了。
徐雁看向秦丁,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
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从公园里第一次碰面,他为了救轮椅老人,宁可自己做肉垫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吧,挺善良的。
“小丁当,嫁给我吧。不,娶我吧。”徐雁压在秦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