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义德·本·侯梅德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急忙翻身上马,同时尖声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打得好好的吗?怎么就撤退了?”
侯赛因又是沮丧又是恐惧的说道:“死了,都死了,阿拉伯精锐战兵八个兵团的人,全部都死光了。其他十个兵团,也是伤亡惨重……”
塞义德·本·侯梅德顿时感觉眼前一片的乌黑,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
怎么会这样?
拿下怛逻斯城,不是十拿九稳的吗?怎么突然间,大食军居然遭受了灭顶之灾?连艾布·穆s林都吐血昏迷了?八个精锐兵团全部战死,十个兵团损伤惨重……天底下,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接近十八个阿拉伯主力兵团损失,就等于是他们这次带出来的大食军勇士,基本全军覆没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
……
艾布·穆s林被抢救醒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跟着又昏迷过去了。
受到如此的重创,艾布·穆s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现在还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机会来细细的检点自己的损失。但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大食军勇士,都倒在了怛逻斯城的城墙外。
这样的伤亡,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大食国立国至今,还没有哪一次的战斗,伤亡人数是超过八万人的。而他,在怛逻斯城,一次就损失了十八万多阿拉伯勇士,还不包括其他被征服国家的降兵死伤的十万多人。这样的战绩,足够阿拉伯大食帝国在东方的最高长官哈贾吉·本·优素福将他五马分尸无数次了。
艾布·穆s林宁愿自己以后都永远不要醒来。他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他无法面对自己的部下。他没脸见人,他心灰意冷,寻死的念头都有了。于是,艾布·穆s林总是处于昏迷当中。断断续续的醒来片刻,又昏迷过去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艾布·穆s林再次昏过去以后,他的周围,乱成了一团。幸存的部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他之前叫到名字的那些部下,大部分都死在了怛逻斯城下面,陶菲克、拉米、马吉德被机枪打成了筛子,纳吉布、哈桑被打成蜂窝状,全都面目全非;只有一个侯赛因还活着。幸好,还有一个将军:塞义德·本·侯梅德。
“撤军!”
“撤军!”
“撤军!”
塞义德·本·侯梅德毕竟还年轻,要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根本无法胜任。他一向在潜意识里,自己都是前锋的角色,只需要在艾布·穆s林的指挥下,好好的打仗就是了。现在,艾布·穆s林昏迷,部队损失惨重,唯有撤退回撒马尔罕城再说。就算要考虑以后如何应对,那也是在撒马尔罕城考虑的事情。继续逗留在怛逻斯城的外面,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不知不觉间,所有的阿拉伯大食人将领,都对怛逻斯城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一声令下,大食人的幸存大军,急忙撤退。
残存的大食人,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在噩梦里面,他们不要命的向前冲,完全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现在,噩梦刚刚醒来,他们已经感觉到无边的恐惧了。看着怛逻斯城城墙附近层层叠叠的尸体,所有的大食人都觉得,之前自己一定是疯掉了。只有疯掉的人,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进攻行为。
梦魇的作用,现在才开始表现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梦魇的作用,越来越强烈。撤退很快演变成大溃败,残存的大食人,都争着往西边的撒马尔罕城跑。他们将身上所有妨碍跑路的东西,例如武器、盔甲、头盔等,全部都扔掉。生怕自己跑慢一点,后面的天使军就会追上来。
得知艾布·穆s林吐血昏迷的消息,塞义德·本·侯梅德也是一片的木然。在一小段时间里,他的脑海完全是一片的空白。怛逻斯城的战斗,居然会如此的急转直下,塞义德·本·侯梅德当真是想不到。和艾布·穆s林一样,他现在只想着逃跑,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为什么好端端的进攻计划,会演变成这样的悲剧。
正当阿拉伯大食帝国士兵开始溃退的时候,怛罗斯城里升起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大食国幸存的士兵只顾着撤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天空绚丽的红色信号弹。
不到一盏茶时间,正在慌乱撤退的大食国士兵和中亚降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滚雷般密集的马蹄声,有一千多唐.军骑兵正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在靠近他们50多米的地方雨点般向他们抛扔来许多木柄铁疙瘩,然后就是在大食乱军中迸发一系列密集的爆炸,许多在爆炸附近的大食士兵纷纷被炸翻在地,残肢横飞,血肉模糊,四处乱窜,本来已经很混乱的大食撤退大军变的更加混乱,人仰马翻,互相践踏。
但大食军的噩梦依然没有结束,在这一千多唐.军骑兵后边,又冲上来近万的唐.军骑兵,他们身披轻薄合金板甲,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唐刀,向一群饿狼冲入羊群一样肆意追杀四处溃逃的大食士兵。
大食军士气完全崩溃,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勇气,只顾没命地四处逃跑,追击的唐.军骑兵就像狼群般在后边不断收割阿拉伯士兵的生命,血流成河。许多跑不动的中亚降兵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唐.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