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矜婠迷迷糊糊的被梨织从床上拉起来,她半梦半醒的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时不由打了好几个哈欠,双眼朦胧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任由梨织将她的秀发随意摆弄。
“小姐昨晚没睡好吗?”梨织有些奇怪,她昨晚亲眼看见自家小姐一早就歇息了,按理来说,今日应该精神抖数的,怎么还哈欠连天。
闻言,徐矜婠顿时欲哭无泪,昨晚就不该把那整只烧鸡都给吃了,弄的后半夜肚子涨的她毫无睡意,直到凌晨才睡着。
“嗯,还好。”徐矜婠不想再回忆昨晚的事,只能含糊的应到,然后又转移话题似的对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梨织,你怎么把我的头发都挽起来了?”
身后的梨织没有停下的手中的动作,继续帮她梳着发髻,说道:“小姐,从今日起,您便是这府中王妃了。”
哦,她昨日便嫁人了,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不说她都忘了,徐矜婠在心中想到。
屋内主仆二人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了丫鬟通报的声音。
“王妃,王爷派人过来说,请王妃前去正厅一起用早膳。”
梳妆台前,徐矜婠正为自己挑发簪的手一顿,很快又随意的拿了一枚发簪递给身后梨织,对外面吩咐道:“知道了,你先去告诉王爷,说我马上就到。”
待丫鬟领命下去后,这边徐矜婠还没感觉到什么,身后的梨织便一脸灿烂的笑容,拿着她刚随手挑选的发簪说道:“小姐,这支发簪和您今日的衣服不太搭,奴婢觉得这支更适合。”说着梨织便又重新从匣子中拿出一枝青玉发簪。
徐矜婠:“……”
她明明只是去陪人吃个饭而已,发簪搭不搭有影响?不过看梨织微微激动的模样,她也懒得说些什么。
跟着下人来到前厅时,徐矜婠一路上都在好奇这洛绯寒究竟会是怎样的人,会不会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之前无意见过上战场的将军们都是这般。
等她真正走近前厅时,并未发现传说中的洛绯寒,屋子里只有一旁守候的几个丫鬟婆子。
见她进来,一旁陈管家便带着众人走过去行礼道:“老奴见过王妃。”说完他又自我介绍道:“老奴是府中的管家,王妃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便是。”
徐矜婠客气的点点头,笑道:“管家不必多礼,以后就麻烦管家了。”想了想,她又开口问道:“王爷呢?”
“王爷马上就过来,王妃先请坐吧。”说着,陈管家便领着她坐下,然后继续说道:“王爷说了,王妃先吃着,他马上就过来。”
“我还是等王爷一起吧。”徐矜婠讪讪道。
猜到许是洛绯寒在镇守边疆四年,行事利落惯了,所以这府中也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徐矜婠倒是感觉挺好的,不过今日毕竟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她还是安安静静的扮演好自己的王妃身份吧。
她倒也没等多久,外面便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徐矜婠好奇的抬眸望着门口,只见后面有人缓缓推着轮椅,而平静的坐在轮椅上的人大概也就是漓王洛绯寒了。
等轮椅慢慢靠近,徐矜婠真正看清洛绯寒的模样时,不由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人似的。
想了想,她确定自己不曾见过洛绯寒后,便也没去深究。
“王爷。”她率先打了声招呼,准备起身时,便听见对方的声音。
“阿婠不必客气,坐着就好。”
徐矜婠:“……”
这声阿婠叫的她有些心肌梗塞的感觉,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徐矜婠微微一愣,很快便点点头,重新坐下。
想想他们已经结为夫妻,这么称呼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总不能直接喊名字,也太生疏了,虽然他们本就生疏。
“昨晚阿婠在府中睡的可好?”洛绯寒看着她问道。
徐矜婠笑着回道:“谢王爷关心,拖王爷的福,睡的很好?”所以我们就这般表面装装样子,我不管你,你也不用在意我。
从徐矜婠懂事起,便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她的想法,老夫人肯定会为了国公府的利益而左右她的婚事,所以不管她嫁给何人,她都无所谓,举案齐眉这四个字太美好,她不敢去想。
她相信洛绯寒对这场婚事也是无可奈何,如此这般,倒如她所期待的婚后生活,两人相敬如宾,做个表面夫妻就好,他做他想做的事,她玩她想玩的。
洛绯寒似乎并未听懂她话中的意思,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完,整个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洛绯寒也没在说什么,自顾自开始用膳,徐矜婠见状,便也低着头准备简单吃点。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这时徐矜婠却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抬眸盯着对面的洛绯寒,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洛绯寒有所察觉,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徐矜婠心虚的连忙低着头,面上瞬间便恢复了刚才平静,心里却五味杂陈,就在刚才,她忽然就想起为何感觉洛绯寒有些熟悉了,原来她和徐矜清那日女扮男装从巷子出来时,遇见的人居然就是他!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洛绯寒坐在轮椅上,指着她的假胡子说……歪了!
徐矜婠突然想拿块糕点撞死算了,这京城那么大,为何那日偏偏遇见的是洛绯寒,简直太……丢人了,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她安慰自己道,反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