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口忽然又来了一个身影。

“五妹妹也在呢!”

听见声音,徐矜婠和徐矜清双双回头看着来人。

只见徐矜音一身浅蓝色的长裙,高高的发髻上插满了各种饰品,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的徐矜清有种想一掌打过去的冲动。

徐矜音是国公府的四小姐,是刘姨娘出的,说来现在国公府中也就剩她们三人未嫁出去了,不过这两年刘姨娘一直得宠,这徐矜音也自然受得徐青州的喜爱。

所以她便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从来没有把徐矜婠二人放在眼里。

“你来这儿做甚?”徐矜清素来对这人心直口快,实在懒得和她做那些表面功夫。

徐矜音捂着手帕轻笑:“五妹妹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来恭喜六妹妹的。”说着便将视线落在徐矜婠身上,“恭喜六妹妹了,很快就要成为漓王妃,六妹妹的命真好,四姐姐可是羡慕呢!”

徐矜婠还未出声,徐矜清便开口道:“那是,我们阿婠可是嫡出的,哪儿是你这庶出能比的!”

听见庶出这两个字,徐矜音便气的死死抓住手帕,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庶出的了,奈何国公夫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徐青州依然不肯将她娘提升为平妻。

“别忘了,你也是庶出的。”徐矜音死死瞪着她,没好气的说道。

徐矜清不以为然:“我又不在意。”

“你……”

眼看这两人都快掐起来了,徐矜婠连忙出声阻止:“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怎么还争吵起来了!”

见徐矜婠阻止,徐矜清也知道分寸,便直接移开视线,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吃着,有些人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徐矜音也懒得再呆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我娘亲为六妹妹准备一点贺礼。”说完,便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

丫鬟也顺势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梨织上前接过。

徐矜婠并没有立马打开意思,笑着说道:“矜婠谢谢姨娘好意!”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徐矜音一秒也不想多待,很快便领着一行丫鬟走了。

徐矜清吃着瓜子,瞅了一眼梨织手中的盒子,嗤笑道:“这刘姨娘还真把自己当这国公府的主母了,什么时候轮到她来送礼了,还让别人送过来,真是好笑!”

徐矜婠也觉得有些好笑,她摆摆手,梨织心领会神的拿着盒子下去了。

这徐矜音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王妈妈后脚便领着一堆人进来了。

“奴婢见过五小姐,六小姐。”

徐矜婠起身,说道:“王妈妈怎么来了,可是祖母有什么事?”

王妈妈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们便纷纷走上前,徐矜婠这才发现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两匹布,各种的颜色都有,一看便是上好的绸缎。

王妈妈指着这些绸缎说道:“前些日子,老夫人新得了几匹绸缎,便想着给六小姐裁剪几身新衣服,六小姐看看喜欢什么颜色,赶明儿我让枕绣楼的师傅帮六小姐裁剪。”

话落,徐矜婠盯着丫鬟手中的绸缎,不得佩服老夫人,她在国公府这么多年,除了每年新年的时候,她还真没穿过什么新衣服,更别说像如今这般,摆上这一堆上好的绸缎让她自己挑选。

枕绣楼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的绣楼,她之前可是从未穿过她们裁剪的衣服。

尽管心里吐槽不已,徐矜婠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劳烦祖母费心了。”

王妈妈依旧面无表情:“六小姐请挑选。”

“谢王妈妈。”说完,徐矜婠便看着丫鬟门手中的绸缎挑选起来。

送上门的她不要白不要不是。

“五小姐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挑选一套。”王妈妈看着吃着瓜子的徐矜清突然说道。

闻言,徐矜清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看着王妈妈:“我也有份?”

王妈妈点点头。

那感情好,徐矜清也不矫情,扔掉瓜子,拍拍手便和徐矜婠一起挑选着绸缎。

一旁的徐矜婠听完不由感叹,她只是刚刚无意看了一眼徐矜清,想着为她选一匹,王妈妈的眼睛倒是毒辣,不亏是在府中待了几十年的老人,这事做的滴水不漏啊。

等两人选好颜色绸缎,王妈妈便利落的领着丫鬟门走了。

徐矜清重新坐回到桌子旁,继续抓着刚才没吃完的瓜子,淡淡道:“祖母向来爱面子,把国公府的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都重要,阿婠你这场婚事,她多少肯定得动点财气的。”

这话倒是不错,尽管老夫人有多不待见她,可这场婚事是代表着整个国公府,对方又是王爷,排面必不可少的。

徐矜婠也顺势坐下,笑着说道:“可不是,这圣旨刚下,祖母便想起我穿的寒酸,终于准备要给我做几身新衣服。”

“什么新衣服,阿婠也看出来了吧,这几匹绸缎虽说是上乘的,可是一看就知道是搁了很久的库存,还说是最近新得的。”瓜子吃的有些多,徐矜清感觉口干的厉害,提着水壶倒了半天没倒出一滴水。

徐矜婠看她猴急的模样,笑着让梨织重新去沏一壶茶水:“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我们心里也都明白。”

这人心啊,都亮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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