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易胭眨了下眼睛,好像不是这样。
很想。
还是好想啊。
人在极度绝望渴望之时,总想抓住那么一根稻草,即使这根稻草,又细又枯,根本承受不住yù_wàng。
易胭想起今晚纪糖说的话。
——你没想过去找他吗。
纪糖的话就是稻草,给了易胭一个找人的理由。
易胭在黑暗中坐了几秒,终是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手机到落地窗边坐下。
这么多年来,她还一直记得苏岸的号码。
十一位数字烂在她的血肉里,不用想都能脱口而出。
可是她记得,并不代表苏岸不会换号码,况且这号码是当年她给苏岸选的。
高楼落地窗外,凌晨的城市灯光未熄。
易胭按下手机号码,放到了耳边。
短短几秒寂静,就像被凌迟,一个世纪之长。
易胭以为那边会传来空号提示,却没想到几秒寂静过后——
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