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动静惊动了院中的家丁,纷纷朝书房冲了过来。
苏青燃心中暗道不好,忙将张员外一脚踢到了地上。
她将书房中的金银器皿快速装入自己的包裹中,刚想从窗口逃走,却见那女子仍然浑身□□的躺在地上,竟是吓得昏了过去。
若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待得张员外醒来,定会继续虐打这女子,她将那女子落在地上的外衫披到她身上裹住,抱着她便飞出了窗外。
暗六在屋顶看的嘴角抽搐,脚上却不敢怠慢,抢先一步回到了破庙中。
苏青燃一路飞檐走壁,抱着那女子进了破庙。
上官谨之见她气喘吁吁,身上还抱着一个人,心中觉得奇怪。
苏青燃将那女子放在地上,长吁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枉此行!”她眉飞色舞的看着上官谨之道:“喂,淫贼,我今日可是替天行道了,你瞧!”
她将怀中包裹放在地上打了开来,满地的金银器皿落了下来。
上官谨之眉心抽了抽,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这是从哪来的?”
“自然是劫来的。”苏青燃理直气壮的道:“城南的张员外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我就去将他书房值钱的东西劫了过来。”
上官谨之轻抚双额,头痛道:“那这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救下的啊。”苏青燃骄傲的道,“我见这女子浑身□□的被张员外压在身下,叫的痛苦不堪,就把她救回来了。”
上官谨之只觉得晴天霹雳,看着苏青燃得意洋洋的样子,一种无力感浮上他的心头。
暗六听的暗暗好笑。他一路上憋得快出了内伤,见了主子正想禀报,不料苏青燃回来的如此之快,只得隐藏了身形。
此时见自家主子如自己刚才那般嘴角抽搐,暗六终于忍耐不住,将拳头塞进嘴中,无声的从树上掉落下来。
苏青燃正沾沾自喜,那地上女子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苏青燃,吓得尖叫了一声。
苏青燃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朝她走过去安慰道:“你莫怕,这里已经没有那恶贼了,再也没有人会对你用刑了。”
“救命啊!劫匪啊!”女子见她朝自己走来,吓得大哭了起来。
苏青燃停住脚步,慢慢转头看向上官谨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她说……我是劫匪?”
“显而易见。”上官谨之挑了挑眉。
“我明明救了你,你为何说我是劫匪?”苏青燃大怒。
女子见她发怒,更是害怕不已,哭着道:“我和我家老爷明明在行夫妻之事,你这劫匪进来就将我家老爷打翻在地,还将我劫了过来,你不是劫匪,那是什么?”
苏青燃尴尬的望着地上的女子,脸上如打翻的调色盘,姹紫嫣红,精彩极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上官谨之苦笑一声,对着苏青燃道:“找我们算账的来了。”
“那那那怎么办?”苏青燃结巴道。
“你理亏在先。”上官谨之将她拉住,“逃!”
“那这地上的金银财宝呢?”苏青燃看向地上散落一地的财物。
“自然带走!”上官谨之一脸黑线,连忙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裹,胡乱卷了几下,转身拉着苏青燃就跑。
两人向着城门处奔去,身后的家丁却越来越多,也不知那张员外到底气成什么样,竟是出动了全府的家丁追捕。
急行近一个时辰,身后的家丁被渐渐甩开,苏青燃喘息声渐重,即便是搀扶着也能感觉到她时常会有些腿软停步。
此时已经是午夜,早就开始宵禁,城门是不允许出入的。
苏青燃望着高高的城门,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了无赖:“我好饿,我好累,我不走了。”
上官谨之被噎了一下,也不和她废话,将她从地上拉起,运起内力携着她纵身一跃就飞了上去,翻下城门。
他拉着苏青燃又向前疾行了数里路,来到了一处树林旁,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苏青燃累的瘫倒在地,缓得片刻之后,哭丧着脸对上官谨之道:“上官谨之,我好饿。”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上官谨之看着苏青燃狼狈的模样,一阵失笑。
他站起身钻入了一旁的树林。片刻后又钻了出来,手中提了一只野鸡。
“有没有匕首?”上官谨之道:“我来给你烤个人间美味。”
苏青燃将怀中匕首递给上官谨之,心中想起无名谷中烤鱼的滋味,暗暗腹诽道:“就一堆火,能烤出什么人间美味。”
接过匕首的手微微一顿,上官谨之看向她,问道:“这匕首,是陆离的?”
苏青燃一愣,随即红着脸点了点头。
上官谨之见她双颊泛起红晕,如同小女儿般娇羞,不由眸色微沉。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是上京去找他?”
苏青燃嘴角露出一丝涩涩的笑容,低低的说道:“我如今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上官谨之心中狠狠一跳,右手一抖,竟生生的将整个鸡头拧了下来。
他不再说话,去四周找了些黄泥,仔细地将那只野鸡糊了起来浅浅埋下,随后又捡了些枯枝在上面燃起了火堆。
不过小半个时辰,他将那野鸡取出,将那烧的干硬的黄泥掰开,鸡毛也被一并带下,通体干干净净。
他将两只鸡腿撕下递给苏青燃,笑着道:“你尝尝看。”
苏青燃将信将疑的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只觉酥脆爽口,喷香扑鼻